“先生是聪明人,自知如何抉择。”
我勒个去,老曹你吃定我了?
那……
那就好吧,林家仁点了点头,能多活几天谁也不会嫌命长的。
你就使劲折腾吧,找我一个不学无术的门外汉来救命,医死了也算你的!
这心里头的吐槽,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眯着眼睛微笑的曹操,那表情真心有些猥琐,林家仁目送着被喊走的曹丕兄弟三人,决定来他个先下手为强。
“还请丞相屏退左右!”
曹操有一个明显眼咕噜到处转了一下的动作,继而笑道:“无妨,此皆吾心腹之人,先生有话当讲!”
这是当然的,你一个初来乍到的家伙,就想要跟我讲悄悄话?我哪知道你安的什么?就算进来的时候搜了身,你还有手有脚可以杀我啊!
林家仁微微一笑,就知道你疑心颇重不会同意的,那接下来可就别怪我揭你疮疤了。
“既如此,以吾观之,君亦有疾在……”
“都给我退下!”
林家仁故意停顿了一下,而曹操业已看见林家仁夸张埋了埋首像是在施下拜的礼仪,可他的手却没有抬起来,而是用手指了指隔着老远他自己的脑袋。
随从等人虽然莫名其妙,但也不敢逆了对方的意思,只得照其所属退到了其他地方,远远地看着两人密谈。
“先生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曹操好像有些生气,吹胡子瞪眼的。
这应该是个秘密才对,当年讨董不慎坠马,再加上渡河落入水中受了惊吓,因而患上了这头风之症,而后访遍名医,均是治标不治本之疗,而当今天下亦只有几人有这本事快速镇住此病,难道是他们之中的谁透露的?不,不应该啊,他们都在自己的丞相府里!
你紧张啊?你在乎啊?
那我的忽悠可就要深入了哈。
“此乃夜观天象推演而来,不才见紫微星冲宫之时,偶观其侧亦有异状,其星之状微边不明、风霜带旧也!”
“此何意也?”
“疾病之卦也。其星虽明,交相辉映,然似有相离之势,非吉兆也。”
“也就是说会有人因病离世?”
“然也。如无外力之干预,星象正是如此显示。”
看得出来,关于天文知识,曹操并没有什么研究,他大抵也是不太信这些东西,否则也不会连星官也废除了,可现在,林家仁说的玄乎玄乎的,虽没挑明却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如果他是真的是从天象看出来这些东西的,那么这家伙能被自己所控制的话自然最好,若不能,最好就早点除掉,免得他成为张角那样的人物,要知道这一套用来蛊惑人心,实在是太容易了!
“若此,何以疗?”
简洁有力,不露声色。
曹操的五个字让林家仁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看来老曹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啊。
“相信必有名医以针灸之法治疗,然要去其根源,只有二法。”
“请先生教我!”林家仁还真说到了点子上,他现在靠的就是针灸来缓解头风之症。
“其一,去其众务,勿使诸事缠身,静安养少动怒,无食肉类酒类,多吃瓜果时蔬,在辅以药物膳食调理,加诸一月数次针灸,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年,丞相之头疾自可尽去。”
“不可不可,四方逆贼虎视眈眈,岂会允我休养多时?”
是你觉得自己年龄大了,再不快点一统天下就没机会了吧?又或者即使养好了病,再复出什么的,天下会变了模样。再或者不吃肉不喝酒,你让人还过不过了?
“那就只有第二点了,可这第二点在下却不知当讲不当讲了。”
“先生但讲无妨,曹某绝不为难!”
这可是你说的!
“之前那个办法,是徐图缓进,而这一个却是直达其根源。丞相之疾乃是源自脑袋里供血不畅,而此病之因在于传输血液之血管内部,有所阻碍进而在一小部分地方堆积,慢慢地形成了风涎……”
说白了,林家仁在用自己少得可怜的生物知识,来描述一种脑血管高血压疾病。
“如此,该当如何?”
“取出来!但是成功的可能并不大。因此,在下只是将实话相告,至于如何取舍便是丞相的决定了。”
“在头颅里,如何取出?”
“丞相,在下真的只能说到这里了,我想那些名医应该也有想过,就是也像在下这样,怎也不敢再说了。”
“难道是要打开……”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跟我可没关系。想人家华佗不就说了一句打开头颅取出然后在缝上,就被你一怒之下给咔嚓了,我还是别继续了。
“唔,曹某知道了。看来先生仍是有所顾忌啊!”
这不废话嘛,伴君如伴虎,我都说了那么多了,后背已经是汗如雨下了,你他喵有完没完啊?
“那么以先生所见,仓舒患的又是何疾?”
“病在内里,无见无现。”
老子就说这么玄乎的,哼哼。
想来也是啊,表面上看不出来的问题,也只有在内里了嘛。
“如果没猜错,令郎现在的用药,恐怕只能暂缓怪病的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