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关心的只有什么时候打仗,怎么打仗,用多少人打仗而已,至于牵引起战争的政治,他确实没什么兴趣。
就是对牛弹琴我也得说啊,林家仁有苦自己知,只希望对方能在他爹面前提一提就行。
“曹仁叔乃是岳父他老人家的亲族大将,也是咱大汉的重臣。其之亡故可谓举国悲痛,国家痛失栋梁。此事朝野之外之逆臣必定弹冠相庆,而须知朝野之内何如?我想大多数臣子官员必定哀痛,可还有些呢?”
曹彰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明白。
“自然有人会伺机而动,特别是当岳父发出重兵去到前线之后!”
“怎么可能?!即使父亲亲征,朝中也有荀尚书坐镇,怎会出得了岔子?”
“以防万一啊!我想岳父他应该还没忘记戴孝伐徐之事吧?”
揭人老底这可不厚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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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是,按兵不动?”
丞相府的书房里,曹操转过身将信将疑。
“是的父亲,妹夫他是这样说的。”
曹操捻了捻胡须,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荀攸和程昱的建议似乎也是这样,可真的不发兵的话,好像又显得对曹仁不重视,会寒了众将士的心啊,连屯田的夏侯惇都跑来请缨说要挂帅出征了,其他亲族就更不用说了。
“父亲?”
“哦,子文啊,你怎么看?”
“孩儿觉得妹夫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咱们却不可以不出兵!”
“哦?理由呢,说来听听。”
曹操不知不觉之间对他有了期待。
“仁叔虽忠勇可嘉,但说到底也是败亡,因此造成的前线防守漏洞,并不是外交能够完全解决的,敌人完全可以利用咱们的使者拖延时间,若是一边敷衍一边长驱直入,那咱们就只能困守豫州,又或者北上迁都了。”
“嗯,不错,还有么?”
“作战讲求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地利已失,天时未知,就必须把握人和之法,咱们北方如此强大,今番失了大将,若无表示岂不是给天下人耻笑?”
“哈哈,好好好!”
这番说辞正好命中的曹操所想,他不禁给了曹彰一个赞许的眼神,表示吾心甚慰。
都说杨修善于揣度见奸雄的心思,现在看来咱们林家仁也不赖啊。
曹操这么说,也并非真的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夜之间就变聪明了,他完全清楚这话应是有人相授,只不过是借他的口说出来而已。
而此人不用猜已经浮出水面了。
哼哼,还真是投机取巧呢,自己在家里当宅男,表面上对这些毫无兴趣,实际上内里也是极想参政的吧?曹操明白他的顾虑,毕竟身份所限,只能低调行事。
看准了曹彰没有政治头脑,所以放心大胆地以帮忙的名义,表达自己的抱负,曹操还真想立马把他从新婚的假期里踢出来给曹冲弄去当伴读了呢!
他之所以喜欢曹彰这孩子,就在于他心无城府,虽然不是当继承人的料,但跟谁都合得来,而且他还有一技之长,是足以信赖的一名将军,就是不知道未来的继承人有没有这个气量去使用他了。
这也是他唯一的担忧。
“兵可发,也要战,却不需死战。”
算是总结吧,虽然觉得有些不过瘾,但曹彰觉得还是后方的稳定重要一点。
所以曹操最后的决定也是这样,让夏侯惇挂帅,曹彰为先锋军,配合荀攸为参谋,浩浩荡荡地去了前线。至于荀彧,则负责调配人手以外交的方式对联军进行各个击破。而司马懿则是讨到了彻查朝中二心者的差事,这也是曹操的既定计划,因为表面上他的大旗是动了的,也就是说他“亲征”了。
钓鱼执法。
林家仁一听这事就想到了这个很有技术含量的名词,这么一来,真不知道会有哪个倒霉蛋出来跟飞砣亲密接触了。
暗地里活动猖獗,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不作死就不会死,有些人就是不明白。
司马懿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戳着处死别人的印章,无聊到了极点。
这些天来,抓到的都是小虾米,别提多没劲了。
不过他傍上的“大款”可就春风得意马蹄疾了。
曹丕正坐在曹操的位置上,帮忙处理公务,因为名义上他爹出征了,他成了丞相府的代理人。
唔,你总不能让十二岁的曹冲现在就坐那儿吧?
人家还在接受华佗的治疗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