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阮烟眼神挪开,也跟着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有。”佟闻漓落在她的手上,又见她连指甲上的黑色指甲油都卸掉了,更加惊讶到,“你怎么连指甲油都卸了?”
她从前去法餐厅打工不论经理说多少次,她都不肯卸掉她的指甲油。
她上一次给指甲补色的时候还在佟闻漓那个院子里。黑色指甲在闪耀的白光下灼烫人眼。她说她弹吉他弹贝斯本来就不能养长指甲,要是连指甲油都不能涂,那不就是要折损她作为一个先驱人的信仰吗?
佟闻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涂指甲油会和信仰那么重要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但她从来都是尊重烟烟的想法和审美。
只是这么些年,她从来没有见到阮烟卸指甲油,她总说黑色是她的幸运色,是世界上最高级的颜色。
“害,掉漆,我嫌麻烦就卸了。”阮烟把手放下来,把那指甲默不作声地插在自己喇叭裤口袋,“下次再补不就行了。话说你到底好了没有啊,能不能吃饭了,我要饿死了。”
她走过来,把佟闻漓拥着往外走。
佟闻漓还想再问些什么,小凋和小f都在客厅。
她于是张罗着他们把桌子搬到院子里。
越式火锅是酸辣口味的,很开胃。
啤酒碰撞之间,火锅汤气翻滚起来。
阮烟口味重,凋味料里放满了小米辣和香茅草,在那儿蘸着滚熟的小蘑菇赞不绝口:“绝了,绝了,小凋,你老家在那儿,我一定要跟你回一趟老家,把那山上的蘑菇都采完,我可以每天吃,吃一年。”
小凋酒量不好,红着张脸说:“就是普通的蘑菇,普通的山头长出来的。”
阮烟说她甚至想为这一片蘑菇写一首歌。
大伙笑起来。
小f拿着筷子,像是才知道,一脸认真地问到:“阮烟小姐会写歌?”
阮烟瞥一眼,把他碗里的筷子拿了,丢在桌面上,把自己没用过的勺子丢进他的碗里:“老娘还会飞,吓死你。”
finger看到自己碗里被她换成了勺子。
其实他是可以用筷子的,但缺少手指的他的确用勺子会比较方便。
他于是拿过勺子,点点头,由衷地赞美到:“您真厉害。”
“我不敢当。”她轻飘飘白他一眼,从啤酒箱里掏出一瓶啤酒,撞了一下小桌子,撬开瓶盖,给自己倒满,扬起手活络场子:“来,干杯。”
“阿漓,阿漓,你养鱼呢。”她重点批评了佟闻漓。
“嘿嘿。”佟闻漓拿起酒瓶子,站起来,“来来来,让我们干杯。”
“愿我们——”阮烟刚想说愿点什么的,但这会又想起来也不知道大伙愿意点什么,她于是放下杯子,“这样,一人一个愿望,说一个,干一瓶,愿望就能实现,怎么样?”
finger问到:“有科学依据吗阮烟小姐。”
阮烟服了他这没情调的一根筋脑子:“老娘说了算,老娘就是天,就是地,就是科学,你明白?”
“明白。”finger若有所思,又抓上来几瓶。
“我先来我先来!”小凋毛遂自荐,她喝了酒,胆子变大了,脸上红成一片,话也变多了,“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学到阿漓姐姐的全部真传啊,然后也要开一家店,那样的话,阿婆就不用上山采蘑菇了,我阿妈也不会逼着我赶紧嫁人了!”
她说完之后对着瓶子就开始咕咕咕地灌。
“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下一个!”阮烟拿了个空瓶子,开始转瓶子指人。
瓶子转到了finger,他站起来,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没有愿望吗?”阮烟拧着眉头不太耐烦。
finger摇摇头。
“怎么会没有愿望,你就没有想做的事情?”
finger想了想,诚实地说道:“先生让我保护好阿漓小姐。”
“那你自己呢?”
他依旧摇摇头。
“你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阮烟费解,她这个人满脑子全是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常常因为自己脑海中永远冲动的想法而苦恼,他却没有任何想为自己做的事情,这不可能。
人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呢。
没有欲望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阮烟仍想再争论些什么,却被佟闻漓一把拉住,她转起瓶子,最后瓶子对在阮烟身上。
佟闻漓拍手:“到你了烟烟。”
说完后她又跟想到什么似的拉住她:“等等,你别说,我猜我们烟烟一定是想成一个摇滚star,享誉全球!”
阮烟抬抬眼皮:“远大了些,我可没有那么宏大的愿望,我只希望乐队的下一首歌能顺利地写出来,然后在这个月,能够拿到三个商演的机会,别让我们好不容易组成的乐队就这样散了就行。”
她说完后,还双手合十朝着天拜了拜:“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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