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司首
驱魔司总部衙门位于大齐首都洛京城西北郊的一座山丘上。
这里视野极佳，抬头可窥见整片星空，低头能鸟瞰整座城市。
在衙门的观星台上，有一人身着鹤氅，披头散发，凭栏而坐，焚香抚琴。
此人形相清癯，丰姿隽爽，颇有谪仙般飘然出尘的气质。
正是驱魔司现任司首，洛川。
此时此刻，他似乎完完全全沉浸在古琴的音律之中——不论是洛京城的灯火喧嚣，还是衙门里的繁杂琐事，都未曾使他分心。
片刻后。
这真的是正常人类该有的天分吗？
“不像我，因为实力不济，只能静静待在这驱魔司总部衙门里，聆听司首大人您的教诲。”
只是那原本柔和婉转的琴声，却突如银瓶乍破，震贯夜空，随即化为十万铁骑，踏破冰河。
对于楚凤歌当年的修行速度比自己快，上官槿一直耿耿于怀。
显然，洛川的心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是那仅存在于传说中的一品吗？
随后上官槿起身告退。
见洛川迟迟没有说话，上官槿提起桌上的茶壶，给他斟了一杯芬芳馥郁的热茶，柔声道：“司首大人，您莫要生楚师兄的气。楚师兄他天资卓绝，修为了得，有时难免会太过自信，忘记您的嘱托，惹出祸端。
洛川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接着说道：
只听见洛川淡淡道：“天衍石，乃推衍天机的法器。它若破裂，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但与此同时，她心头也有些暗暗窃喜：终于有人能在天赋上压楚凤歌一头了——那姓楚的混蛋，今后应该不敢随便嘚瑟了吧！
洛川呵呵一笑，终于停止奏琴。
“楚凤歌那家伙，这么大了，还不成气候，只会给我添麻烦，”驱魔司司首洛川轻轻叹息一声，但并未停止弹琴，“小槿，你先坐下，跟我仔细说说，那小子又闯了什么祸，需要我帮他擦屁股？”
“不到一年？”上官槿震惊不已。
“在我看来，顾旭那小子的潜力，或许在二品之上，已经超出天衍石能够推算的上限。天衍石内部的法阵，也因此发生了崩溃。
她本以为，这回天衍石坏了，可以趁机让楚凤歌那家伙挨司首大人一顿臭骂，甚至可以关他几天禁闭……
“小槿，你从开始修行，到第一境圆满，花了多少时间？”
上官槿睁大眼睛。
倘若他想修炼，就必须花费大量时间在驱魔司做杀鬼任务，用功勋兑换修行必需的丹药。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小槿啊，这回天衍石破裂，还真不是楚凤歌的错——他可没那本事儿。”
一个身穿浅绿色长裙的少女迈着轻快的小碎步来到他的身边。
“另外，你去跟楚凤歌说一声，我想给顾旭明天的实战考核稍稍增加一点点难度。如今长夜将至，我可不希望大齐的天骄都是经不住风吹雨打的娇嫩花朵。”
听到这话，上官槿心头突然对那个叫顾旭的少年萌生出一丝同情——司首大人说的“一点点难度”，是足以使无数天之骄子黯然落泪、怀疑人生的。
由于这两人都是驱魔司司首洛川一手带大的，算得上是洛川有实无名的弟子，所以私底下都以“师兄”、“师妹”互相称呼。
“沂水县参加考核的那个叫顾旭的少年，只用了不到一年。”驱魔司司首洛川语气平淡地说道。
“不该看的东西？”上官槿有些困惑。
按照楚凤歌的描述，这回沂水县确实出现了一个拥有三品资质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