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上官槿像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道：“司首大人说的是。”
“没错，”马钦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现在手上没有刀，只能发挥出平时五成的实力。”
雁翅刀是一种特殊的步战用刀——刀背厚，刀头宽大，刀体重；刀背有小孔，孔内穿有铜环；挥动时，环击刀背，连连作响，声似雁鸣。
这让马钦感到有些不太适应。
更像是在率性创作一张写意山水画。
堂堂第二境修士，竟然被鬼怪用臭鸡蛋砸中，变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这种事情说出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那我就拿这破菜刀将就一下吧1马钦弯下腰，不情不愿地捡起刚才鬼怪们使用过的菜刀。
这突然寂静的氛围，让马钦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起初他的神色有些狐疑，但很快就转变成惊愕。
但他却生不起气来了。
但他还是抬起下巴，用骄傲的口吻，把自己心爱的佩刀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顾旭认真听着，把他这番话牢牢地记在脑子里。
然后他捡起一个残破的盘子，用一根筷子蘸着泼洒在地上的酱料，竟自顾自地开始在那盘子上画起符来！
器，工具也。
此乃“器”之境界。
“好了。”片刻后，顾旭把残破的盘子递到马钦的手中。
此乃“术”之境界。
马钦觉得，把自己的宝贝雁翅刀跟菜刀水果刀这些杂七杂八的刀相提并论，简直就是对它的侮辱。
说话的同时，顾旭还低下头，扫视了一圈地上散落的各种厨具。
因为在他触碰到盘子的一瞬间，这盘子就变成了一把三尺长刀，在太阳的照耀下，焕发着金属光泽——
店员和食客们都已经化作地上的黑灰。
壶中幻境，桃源镇。
马钦在没有刀的情况下，实际上是能发挥出平日里七成的战斗力的。
“马兄，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一名刀修？”沉默片刻后，顾旭又开口问道。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把短刀的质量很轻，跟一个瓷盘子一样轻。
热闹喧嚣的饭馆，此刻空空荡荡。
马钦接过盘子。
竟与他那把视若珍宝的雁翅刀一模一样！
他握住刀柄，轻轻挥动，只听见铜环碰撞刀背，发出清脆而熟悉的响声。
马钦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修行符道共有三重境界——器、术、道。
“当然继续杀鬼呀，”顾旭一边在空旷的饭馆里踱来踱去，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们现在才解决了一屋子的恶鬼。周围还有上百间屋子，还有千千万万的恶鬼需要我们去解决。”
倘若成为大齐国师那样的“符道宗师”，甚至能彻底摆脱笔墨，天地万物尽可成符。
但他却注意到顾旭那熟练自如的笔法，还有那随意而自信的神情。
而此时马钦也已经明白，刚才顾旭提起“菜刀”、“杀猪刀”等等，是在故意逗他玩。
因为眼前这个少年的符道造诣，已经到了需要他抬头仰望的程度。
恐怕大齐九成以上的符师一辈子都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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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