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时间有限。
少年笑了笑，把斧头放在脚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实话实说，自从妻子死后，时磊就对争权夺利失去了兴趣。
不过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坚定，始终如一。
第一个？
听到这个消息，顾旭其实感到有些意外。
上官槿微微一笑：“陈公子或许小瞧咱们大齐的天骄们了。”
这句话如果落入“神机营”其他人耳中，定然会觉得他脑子坏掉了。
正因如此，尽管顾旭只是个第二境修士，比她还要低两个境界，但她却对顾旭莫名有信心，觉得今天顾旭或许能比自己想象中走得更远。
既然他已经踏上这条道路，那么，任何东西都不应妨碍他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远观山景藏亭阁，近看浮云遮半山。
当苏笑砍下最后一根柴火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之前迟迟无法练成的《平天剑诀》第五式，此刻已经把握到了其中的关键。
整座剑阁老老小小都把他当成祖宗供着，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凡是对她没有戒备心的人，都很容易对她产生好感。
或许是四皇子遇刺的事情使得气氛变得很凝重，时磊身边的年轻修士们也一直沉默不语。
既然已经无法亲自登上山顶，那么在山下静静观看一场好戏，又何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老道沉默许久，开口道：“超凡入圣，没你想象中那么容易。我只能说，祝你好运。”
没想到今天，竟然能有人先他一步走出这片松树林。
顾旭仍然在专注劈柴。
苏笑突然对那个人有了一丝兴趣——或许，那人有资格成为他今后的对手？
短暂的恍惚后，苏笑朝老道微微躬身，说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语。
第二个？
听到这话，苏笑愣了片刻。
他曾经在内心深处埋怨过命运。
于是他感谢命运，还为他保留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这让时磊感到非常头疼。
“唉，也不知那个好看的少年郎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
毕竟天赋不代表一切。
时间悄然流逝。
听到这话，上官槿就算此刻心情郁闷，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随后，老道消失了，木柴消失了，斧头消失了，整片松林也消失了。
随后他捆起木柴，来到白胡子老道面前。
对于“神机营”同伴们的处境，他一无所知，也不在乎。
他深吸一口气，提步向前。
凭借“天算”神通，她清晰地感知到：越是反抗，那月光的杀伤力就越强；唯有采用以柔克刚的方式，方能从那海滨顺利通行。
他步伐轻快，目光笔直望向前方。
白胡子老道交给他的砍柴任务，已经被他当成是练剑的手段。
老道微微皱眉，似乎对他那些狗啃似的柴火感到有些不满，不过依旧点了点头，认同道：“还行。你是第二个通过‘松树林’的修士，可以继续上山了。”
上官槿无疑也曾在海旁山道上目睹了那海上升明月的壮观美景——不过，在她欣赏风景的时候，那银白色的月光忽然化作无形的利刃，朝她狠狠刺来。
既然他已经踏上这条道路，那么，任何东西都不应妨碍他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如果我是空玄散人，一定会挑一个能够博采众长、将世间万法兼容并蓄之人。”
“如果连苏笑都无法通过考验，那么恐怕整个大齐王朝都不会有人能够成功通过这些考验了。”
至于拉帮结派、夺嫡站队……谁爱去谁去，反正他不去。
月光洒在他的胡须上，使其闪闪发光；在他的身后，是长长的阴影。
“上官大人此话何意？”陈晏平皱起眉头，对她的话感到有些不解。
虽然陈家这小子长得一般，还曾与她作对、妄图跟她抢人。
他很清楚，皇权争夺这潭浑水，只要稍微沾上一点儿，就身不由己了。
顾旭无疑把他们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咔嚓1
但是时磊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年轻人了。
上官槿沉吟几秒，回答道：“在我看来，苏笑虽然确实很厉害，但却只痴迷于剑，或许并不是空玄散人因果大道最合适的传承者。
陈晏平所说的，无疑是山顶小道童口中的“天海月明”。
他想到过受阴气侵蚀暴毙而亡的驱魔司小吏潘小鹏，也想到过沂水县郊区墓地上埋葬着的那群死于“九婴之祸”的修士和平民百姓。
他的手掌开始发麻。
“继续。”他在心头对自己说道。
紧接着，他把刚刚砍下的柴放在“柴抱”上，一边用手猛拉，一边用脚猛踩，瞬间把柴木捆得严严实实。
那时候，顾旭虽然没有“天算”神通，却能凭借某种不为人知的能力，准确预判了她的位置，以独辟蹊径的手段破解了她的“流星走月”身法，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去吧。”老道朝他挥了挥手。
把相同的流程，相同的姿态，重复上千次、上万次。
“这世间真有这种人吗？”陈晏平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这世上无所谓幸福，也无所谓不幸，只有一种境况与另一种境况的相比较罢了。
不得不说，上官槿称得上是个“人情练达”之人——她精通说话的艺术，很懂得如何让人心情愉悦。
而在于返璞归真、大巧若愚。
苏笑真诚道谢。
不知不觉间，他的身边多出两堆高高的柴木，像是两座小小的山丘。
他的真元封印也随之解除。
耳畔的风声，路边的野草，脚下的泥泞，远方的云雾，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的话是：“多谢仙师。只是，弟子不打算继续往前走了。”
时间飞速流逝。
苏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淳朴憨厚，像是一个得到父母奖励的孩子。
“神机营”的大部分人背景比他深、年龄比他大、修为比他高、经验比他更丰富。
陈晏平思索片刻，回答道：“我想，恐怕只有像‘白虎’苏笑那样的人，才有可能获得空玄散人的传承吧！他拥有罕见的三品资质，又是圣人手把手教导的亲传弟子……而且他的勤恳用功，也是众所周知的。
“为什么？”老道微微眯起眼睛，语调也稍稍提高，似乎也没想到竟会有年轻修士主动放弃仙人的传承。
他朝前方望去，只见山巅已在不远处。
正当时磊陷入沉思的时候，“白虎”苏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下山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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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