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在这里......拔草做什么?”婢女之一的阿诗诺视线盯住那些杂草。
阮霁云正轻轻抖落着柴胡根须处的泥土,闻言笑着回答说:“这不是草,这是药材。”
“药材......”阿诗诺不解地说,“可这不就是地熏草吗?”
“原来你们叫它地熏草啊。”阮霁云站起身,把手中那株柴胡放到自己收集的那堆草药中,“这是一种很有用的药材哦。”
她一边说,一边继续往前走着,试图在草丛中继续寻找柴胡的踪影。
“这真的是药材?”安吉萨也忍不住询问道,“我们这里,都是拿它喂牛羊.....”
阮霁云说:“柴胡是一味中药材,主要用来清热解毒、治疗伤食、寒热等症都很好用,医圣和方小柴胡汤便是以此入药。我刚才发现这边草场上有许多,想摘一些回去做药。”
安吉萨知道,公主殿下是个很聪明的人,她说这些是药,那它们就必然是有用的东西,想到这里他立即主动说:“既然是殿下想要,我们来帮您摘吧,您小心别伤了手。”
他说着就走到药草堆旁,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阮霁云拔下来的植物形态,也开始在草丛中搜寻着。
那两位婢女自然也跟着有样学样起来。
她们在草场上忙碌的身影,很快就被牧民家的孩子们注意到,他们见这位漂亮的公主殿下一直在拔草,也跟着好奇地聚拢过去。
过了半天,终于有个胆子比较大的小姑娘,主动朝阮霁云身边走近了些,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动作。
阮霁云停下手,对她笑了笑。
小姑娘指着她手中的柴胡问道:“公主殿下,您是想要这个草吗?”
在得到阮霁云肯定的答复后,她“蹭”一下跑出去老远,连带着那一串小豆丁也都跑得没了影。
不多时,小姑娘又跑了回来,这次她满眼亮晶晶的,将手上的一大捧柴胡递给阮霁云,在她身后的其他孩子也都纷纷拿出自己摘到的,立刻就装满一篓。
阮霁云见孩子们摘到的草药数量颇多,于是干脆派婢女去和牧民商量,想借这些孩子帮忙采药,而她愿意付钱作为报酬。
牧民们爽快答应下来,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要她的钱,在他们看来,自家孩子闲着也是淘气,帮着小公主拔些草而已,这算什么工作?还要钱?巫神大人非要降罪他们不可!
他们一边推辞,一边赶着自家的孩子去帮忙,待到下午日头落下去些,竟然采集了好几大筐的柴胡,将阮霁云的马车塞得满满当当。
牧民们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难得远道的公主来玩一趟,竟然只能让她带些草根回去?
阮霁云却很高兴,等安吉萨把马车赶回将军府后,她叫住了他。
“虽然今天大家都说不要钱,但是我总不能白白让他们帮忙。”她想了想说,“你帮我送一些麦饼去分给大家吧。”
麦饼是粮食充裕时才会制作的食物,平民通常不太舍得做,安吉萨知道阮霁云细心,只得感激地替邻居们道谢,拿上东西便重新骑马飞驰而去。
而阮霁云则带着阿诗诺等人收拾她们带回来的柴胡。
多亏将军府的后园虽然景致乏味,却有足够宽敞的空地,新鲜摘下的柴胡需要去除杂质和残叶,然后清洗干净再切成薄片风干。这次她们带回来的柴胡数量很多,几个人一连忙了好几天,才将所有药材全部处理好。
等江培风休沐时,阮霁云就向她展示了自己制作好的柴胡片和一些小柴胡丸药。
“你从哪里找来的?”江培风吓了一跳,当初她把小白花要过来,虽然也是考虑着今后能让她继续发展自己的兴趣,没想到还没等她腾出手,阮霁云就已经在这么短时间里做出了药材。
阮霁云便把上次去安吉萨家的事情告诉她:“......马上就要入冬了,柴胡治疗伤寒感冒是很有效的东西,所以我多准备了一些。”
江培风微笑着摸摸她的头:“那你可帮我大忙了,每年冬季士兵们生病的不在少数,如果能提前准备一些药品,就再好不过了。”
阮霁云眼睛亮闪闪地看她:“真的吗?”
“是真的,”江培风答道,“之前军队的医疗都是由巫医院负责,我去同那边的人说一声,看看之后能否把你做的这些药丸收过去。”
阮霁云也觉得,能有个官方机构来进行统一管理再好不过,她有些跃跃欲试地说:“那我就抓紧入冬前的时间,再多采集一些柴胡。”
她得到江培风的支持后,便找安吉萨来商量,索性趁着如今休牧的空档,让牧民家的孩子每天帮忙采摘柴胡,达西草场足足有数千亩之大,这些野生柴胡积累起来,数量应该非常可观。
安吉萨非常能干,很快就与牧民们商量好雇佣孩子们进行采摘,由将军府派人每天到牧区去收,并议定了用粮食作为工钱的方式。
源源不断的柴胡被送到将军府。
转眼就到了冬月节前夕,安吉萨特意跑到阮霁云这边,说托她的福,牧民们在休牧期还能稍微赚一些粮食,想请她再去达西草场做客。
阮霁云也很想再到草场去看看,闻言爽快地答应下来。
而江培风见小白花兴致勃勃,自然是要陪她一起前往草场。
马车顺利地沿着坡道来到牧区,却忽然猛地停了下来,刚才还在跟江培风说话的阮霁云猝不及防,直接滚到一旁,被江培风眼疾手快地拉进怀里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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