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霁云的父母显然不在此列,对此江培风早有心理准备,在考试前三天,她再次敲响了阮家的大门。
养伤大半年时间里,阮家人对江培风的好感完全是呈直线上升,只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阮家宝同学。
他快被这个看起来和颜悦色,但眼神有时还有点严厉的大姐姐搞得烦死了,她每次登门时总是笑容可掬,然后走之前就会猝不及防拿出一套厚厚试卷,对自己语重心长地说:“你啊,是个顶聪明的孩子,就是不肯用功读书啊。”
在她离开之后,被夸得满面红光的阮母便会立刻压着他做题,做不完不准睡觉!
开门的家宝一看到江培风,顿时如临大敌:“江.....江家姐姐......”
“别紧张呀。”江培风对他眨眨眼睛,“今天我没带卷子来。”
她是专程来跟阮父阮母谈给阮霁云送考事宜的:“这半年小云给我帮了不少忙,眼看就要高考,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这两天就由我来接送她吧。我在鹿洲中学旁边开个酒店,这样也不用再来回折腾,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阮母看了一眼丈夫,见他并没有说话,便犹豫地客气道:“小风你真是客气......她一个女孩子,哪就这么娇气,还要出去住酒店......”
“高考毕竟是大事。”江培风笑吟吟说,“你们家两个孩子,一个中考一个高考,想必忙得不可开交,我能帮就帮把手。小云去考试,正好家宝也能清清静静复习是不?”
这句话倒是戳中了阮母,她思忖片刻到底还是点点头:“这么一来就麻烦你了,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两个孩子,难免顾不周全,她做姐姐的只能多体谅了。”
江培风倒是不在意她这明晃晃的偏心,只要能够让小白花顺顺当当考试,她并不介意与阮家人多客套几分,于是她起身告辞:“等周一早上我来接小云。”
这一年夏天格外炎热,空气烫得像火,连呼吸都有种滚烫般的气息。江培风起了个大早载阮霁云去考场,她拿出一张打印好的纸,照着上面列明的细则一条条询问:“身份证拿了吗?”
“还有准考证。”
“笔也最好都试一下,看看有没有不出水的。”
事无巨细,最后阮霁云忍不住笑出声:“你比我还紧张。”
江培风也觉得有点好笑,她给阮霁云系上安全带,这才发动车子:“人生大事,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她是真的有些紧张。
将车停在考场外指定的区域里,目送小白花顺顺当当过了安检,无事可做的江培风不敢走远,只能在铁门外徘徊。
她倒不是孤身一人,四周的车里、凉棚下坐满送考的家长,有两个穿旗袍的妈妈看江培风的模样,主动招呼道:“是送谁呀?”
“我妹妹。”江培风笑着回答。
两位妈妈了然地点点头,等待考试的时间无疑是漫长的,她们迅速开始交换信息。
“你也应该穿个旗袍,旗开得胜!”一位妈妈拽拽身上的红绸裙摆,“图个好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