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内部藏着一个黄色的铃铛,长得小巧可爱,晴日下隐隐透出灵动的光泽,与普通的铃铛大为不同。
原身曾经是个修士的身份,她猜测可能是什么法器。
两根手指捏着,举起来观察了一番。
晴日的早晨,除了叽喳叫唤的小鸟,院中寂静得毫无人声。
正想要晃动时,破旧的大门发出嘎吱一声异响。
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粒石子,打破了接下来幽静和安然。
几个陌生弟子突然闯进来,手提着剑,如潮汐一波又一波,站定后,一排排整齐地立在面前,银色的剑流动着冰冷的锋芒。
俱是穿蓝衣的极寒门弟子,神情与路上遇见的友善态度有天壤之别,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姜糖心里咯噔一下。
她猛地站起来,挺直了腰杆喊道:“你们干什么!?”
对方来者不善。
面对人数众多的修士,一个小小的凡人首先要从气势上战胜他们。
姜糖扬起下巴,不由得踮起脚尖为自己增加点高度。
虽然没什么大用,但她觉得看上去厉害了点。
弟子们漠着脸并不回答,左右两侧各向外退了一步,空出一条走动的道路。
为首的执事秦修从最后面穿梭过来,严肃地绷着脸,冷酷道:“姜糖,你和容景串通谋害素怀心之事已经水落石出,等着判决吧!”
串通、谋害??
判决!??
姜糖:???
……
闻镜来时已迟了半刻。
他慢悠悠地往前走,从天鹤殿下来带着的烦躁情绪渐渐松散,高高扎起的发尾随风摇动,早晨的风还染着夜的凉意,轻柔地扑在他的脸上。
路过一排矮树上的刺桐花,他悠然地摘了一朵。
端详了片刻,然后笑吟吟地将它碾碎,红色的汁液挤出,粘在手指上像是鲜红的血。
甚是好看。
他一路摘,一路捻,硬是让自己白皙的右手变成沾满汁液的鲜红色。
脑海里发不出声音的系统:“……这是什么变态的恶趣味。”
满手血色的他不以为意,临近目的地时,又把系统的语音功能开启,在它长久的缄默中来到属于姜糖的别院门口。
门大开,他抬眼瞥去一眼,院中无人。
走进去,右侧姜糖的房门半掩着,狭小的缝隙中看不到全部的空间。
他推开房门前先喊了一声:“姜糖?”
回答他的唯有漫长的沉默,以及鸟儿振翅飞翔掠过枫杨树叶片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