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她抢一步问道:“这结界,该不会确实是闻镜设立的吧?”
容景没打算隐瞒,点头:“是他。”
姜糖:“果然,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她叹道:“小可怜长成一个大魔王了。”
缓慢叩打石面的手指一顿,容景抬眸,似笑非笑。
“小、可、怜?”
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更没觉察到他语气里的异常,姜糖头一歪,清澈的眼瞳里装满了肯定,长吁短叹道:“是啊,我大概能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话毕,她突然意识到,容景是在替尊主办事。
两人是上下级关系,万一他对尊主存在崇敬拥戴之心,不容任何人质疑,岂不是会惹他不高兴?
她和他关系虽好,但她不希望容景的心里会产生一丁点疙瘩。
姜糖的嘴巴快过脑子,有些后悔,甚至想抽自己嘴巴子。
目光飘忽,她定了定心神,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明朗的日光下,容景的表情一清二楚地映在她的眼里。
笑,笑得很不对劲。
果然,会生气。
即使按照他所说,她比尊主重要,但说不定他只是逗她玩的呢?
譬如说,他会在她这里,说她重要;在尊主那里,说尊主更首要。
她莫名地想,为什么她要和闻镜比较?
这种行为莫非就是吃醋?
还是吃一个上级的醋???
姜糖表情变得惊悚,好像看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原来她是那种占有欲很强,强到任何社交对象都要吃醋的大醋精吗?
她的表情从惊悚,到震惊,再到恍惚。
可谓是一个十足的脑补小能手。
事实上,容景没想那么多,甚至觉得挺好笑,原来自己在她眼里是这么个形象。
他斟酌着该说什么话时,抬眸一看。
绿浪翻涌间,她在树下长久地思索,神情千变万化,眼眸里装了很多东西,多得几乎要溢出来。
斑驳的树影投下来,帮她悄然掩饰。
倏然间,他看到这幅画面,产生一种强烈的念头。
想看到她在想什么,任何冗杂、无关紧要的想法都不愿错过。
想要将她嵌入自己的怀中,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
他希望能完完全全地将她占有,密不可分,她的眼里、心里甚至身体里都装着自己。
心思浮动间,他压制住这种疯狂且不可告人的想法,装作平静开口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