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和他一样,是个破坏狂。
容景留在殿外布置阵法。
而她难掩好奇心,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往里走去。
即使知道闻镜不在,可她仍旧表现得一副看到他,随时准备逃跑的姿态。
上次来这里,是黑漆漆的深夜。
这会儿,大白日的前殿,比之前见到的死寂空廖感,不遑多让。
顶很高,地亮得发光,她低头一看,一个人影映在上面,做贼般的左顾右盼。
下意识她挺直了脊背,提起裙摆,装作冷静地向前走。
一步步走上台阶,角落里没有突然窜出个闻镜。
她的心落到了实处,走到最高的台阶,胆子越变越大,看了一眼足以容纳三人的宝座。
原来这就是闻镜处理事情的地方。
她能想象得出,平日他就是坐在上边,戴着银色半边面具,漫不经心地看着底下。
容景在下边,伺候这位脾气差劲的上级。
生活不易。
姜糖开始心疼起容景,面对地狱级别的工作,他太难了!
回头坐到台阶上,她发现果然如容景所说,地上都是剑痕。
坚硬的玉石恐怕用刀划,都要花费不少时间,竟被砍出一寸深的痕迹,可见闻镜的破坏威力有多大。
这力道,劈在人身上,不得半边身子都没了。
姜糖浑身一哆嗦,站起身,忽而门大开,一个人影迎光走来。
外面光线耀眼,他背对着太阳,面容掩在阴影之下,轮廓显得模糊。
这一眼,令她犹如坠入冰窟,以为是闻镜回来了。
等到人走近了,才发现,是容景。
他高高扎起马尾,风从背后吹来,扬起他的发梢,在空中飞舞。
姜糖拍了拍胸口,跳进他的怀里,仰起脸看他。
“你吓死我了。”
容景:“?”
姜糖嘟哝:“我还以为走来的是闻镜。”
容景无言地抚她的后背,眸底逐渐晦暗。
待她抬眼时,他又恢复了那副笑意盎然的表情,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殿外,青砖铺就的空地上,隐约有金光纹路流动,漫天乌云的阴影之下,唯有此处明光锃亮。
她被他带到正中心。
她望了望天,天如浓墨般沉黑,紫白色雷电在云层之上游走,像是细长的剑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快地刺破天空,试探着不断往下。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骇人的气势下,为了不让容景担心,她一声不吭。
异常的安静下,容景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陪在她的身边。
“这是明环阵法,可将雷电引入地底,对付炼气境的雷劫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