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一动不动的鹌鹑。
闻镜觉察到她的安静,盯了她一会儿,这才移到众位长老脸上,“我非佛修,何须不沾情爱。”
长老们还要谏言。
“尊主的宝座,怎么能容纳第二人!?”
闻镜:“我既然已是尊主,想让谁坐,便让谁坐。”
这无所顾惮的话一出,水泄不通的前殿忽然一静,只能听到众人屏息的细微呼吸声。
唐乐长老怔了许久,恨恨道:“您上任一日,竟然如此放肆!”
闻镜不以为意:“不然呢?”
他没把众人放在眼里,眸底蕴藏暗涌的情绪。
虽说答应过姜糖不再杀人,他的性子,从骨子里透出的恣心所欲,却是难以改变的。
身为站在巅峰之境的大乘境,闻镜毫无顾忌地释放威压。
被扑面而来的杀气震了一脸。
众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滚吧。”闻镜冷冷地笑,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以后无事,莫来打搅我。”
一阵狂风四起,站在前殿里的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一眨眼,便已吹到了索道的另一边。
闻镜留了情面,未把他们吹到山脚下。
但他们恍若受到了深刻的打击,愤愤不平甩袖而去。
当年闻镜暴露狠毒暴戾的真面目,他们畏畏缩缩,甚至不敢进天鹤殿。
一旦闻镜展现相比较而言,称得上是平和的手段,皆是表露出勇敢大无畏的精神,朝殿门留下几句狠话。
“简直荒唐!”
“看错了人!”
可惜选任尊主并非而戏,不会因几件小事,改变地位尊称。
长老们都走了,殿门紧闭。
围聚在殿门外的弟子们一哄而散。
很快门前空荡荡,几片落叶随风飘落。
有一人仍站在原地,随手捏住一片擦身而过的落叶,低头暗想:既然尊主如此贪恋美色,不妨安排几个美人进他寝殿。
若是得了尊主的喜欢,说不定未来前景蒸蒸日上。
怀揣着雄心壮志,那人捏碎了落叶,脸上挂着自得意满的笑容,转身离去。
当天夜里,月明星稀。
天际漏下几片星光,勉强照亮天鹤殿的道路。
冷僻荒凉的角落,空阒无人的殿堂,蜿蜒曲折的廊腰缦回,依然是黑峻峻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与当初第一次来,看到的相差无几。
无半点光,无一个人。
好歹是地位尊贵的尊主,没有侍从也就罢了,连灯都点不起吗?
姜糖坐在门槛上,掐出一个法诀,刹那间,所有当成摆设品的长明灯一盏盏亮起,铺开明亮耀眼的光芒,整座天鹤殿恍如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