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这是得救了吗?”
“爹!”
张家几兄弟爬出棺材,与张保山喜悦重逢。
吼!
一声尸吼,打断了父子重聚,掉在地上的几块较大镜子碎片里,伸出一条黑气翻滚尸臂和一团鬼发,袭击向晋安。
晋安双臂爆发赤血劲,炽热血气震断手臂,震散鬼发,震碎镜片的同时也震碎了镜子后所连接的阴间尸鬼。
大道感应!
阴德三千!
阴德三千!
“小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咦,他又是怎么回事?”老道士刚跑进灵堂就看到披头散发跪倒在地的郑六爷,此时这位郑六爷脸黑如墨,已经黑到完全盖住人中与保寿宫,没了生命体征。
即便死了,郑六爷脸上依旧保持既惊又怒表情的看向晋安,眼里藏不住的惊惧。
张保山解释了事情经过。
当时那场景,就跟中邪了一样!
不管张保山几个长辈如何劝阻都没用,几人依旧自顾自忙着,尤其是到了后来,老道士还让人躺到棺材里躲好,差点没把留在灵堂里的大家吓晕死过去。
就在他们急得团团转,不知所措时,郑六爷突然出现在灵堂,那个时候大家还不知道郑六爷的真面目,险些就要把老道士他们交给郑六爷驱邪,还好晋安及时赶到,打碎了阴阳镜。
越是邪性之物,一旦反噬,越是会致命,郑六爷的死并不是晋安出手的,而是阴阳镜破碎后遭到阴气严重反噬。
“这么说来,应该是我们在后厨打捞尸体时,就已经误入他的陷阱…岂不是说他事先偷偷回过郑家,并提前布置了陷阱,然后故意现身引诱我们回郑家?”老道士吃惊说道。
“小兄弟你一身阳气炽盛如虹,道行高深,郑六爷无法把你拉入阴阳镜里的阴间结界倒也能解释得通,可为什么留守在灵堂里的张施主几人也没被拉入阴阳镜子后的阴间结界?难不成是因为修为不精,有人数限制?”
可惜,老道士的这些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
老道士蹲下身子给郑六爷检查了下尸体,然后朝晋安摇摇头:“他的确死了,鬼最喜欢吃人的心肝脾肺肾,他沟通阴间遭到反噬,体内心肝脾肺肾都被吃光了。”
晋安:“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种人死再多也不值得同情。”
老道士站起身:“老道我可惜的是还有很多真相没问到,他就这么一死了之,实在太便宜他了。”
或许是这位郑六爷还想继续在郑家待下去,除了对逐渐真相的晋安、老道士和张家人动手,并未对其他郑家人下手,为了防止郑家人在阴间乱跑,郑六爷把这些人全打晕塞到一个房间里,当大家找到这些人时,正睡得死沉。
“不过这趟也并非是全无收获……”当解救出郑家所有人后,老道士突然朝晋安神神秘秘道。
“张家几兄弟,你们来下,把有关大先生和他徒弟的事跟我家小兄弟再详细说一遍。”
老道士招手喊来张保山两个儿子。
于是张家俩兄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那天,凤凰镇给雄鸡母鸡大摆喜宴驱邪,喜宴上大先生得知自己徒弟私底下给女尸开了眼,勃然大怒,然后这对师徒连夜跑去挖坟,想要重新起棺,弥补过错。
凤凰镇镇民一听这事,哪还有心事给一对家禽摆喜宴,有一半人跑回家害怕躲起来,另一半人在镇长带领下,追上大先生一起去起棺。
或许是因为刚下葬的原因吧,掘坟起棺的事倒是很顺利。
大先生打开棺材,见尸体并无异常,这才大松一口气,然后说这人已下葬,短时间也找不到良辰吉日迁坟,只能把人背出来,这事因他徒儿而起,自然由他徒儿去背。
这背尸,老祖宗传下不少讲究——
事先准备好两根红色蜡烛,三根线香,
只能晚上行动,并且只能孤身一人,避免太多人气冲撞死人起了煞,
还要背披红布,背对棺材才能背尸,期间不管摸到什么,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绝对不能回头。
晋安听到这点点头,这点倒是与老道士说的一样。
张家几兄弟继续往下讲——
听到要一个人背尸走夜林,大先生的徒弟死活不同意,直到大先生发怒,并且承诺会一路暗中跟随保护他,大先生徒弟才勉勉强强同意背尸。
后来就是大先生和他徒弟去山里背尸,镇长带着其他镇民回镇子里等着,哪知,这一等就是一夜,第二天天亮都没等来大先生和他徒弟。
镇长不放心,带着大伙去山里找,墓里的尸体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一去不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先生二人,想不到最后一次见到二人已是在阴间,说明二人早就死在那个晚上了。而大先生那个做事冒失徒弟一直误会自己被师父抛弃,没有暗中保护他,所以死后的怨气才会那么强烈。
而通过双头尸来看,那晚大先生的确有一路暗中保护自己的徒弟,一个是死后埋怨自己师父抛弃他,一个是生前还想着保护自己的徒弟,两种强烈执念,才会诞生出如此荒诞的双头怪尸。
老道士唏嘘一声:“哎,这对师徒也是苦命人,明明就在眼前,那晚两人同时死在同一个地方,却因为一个有眼无珠,一个两眼被缝,谁都看不见对方。”
听完前因后果,晋安并未沉吟多久,既然已经找到凤凰镇一切起因的源头,他当即决定连夜进山去找那座墓地。
他并未为难张家这些普通人,问明下葬地点后,打算独身前去,他见老道士折腾了一夜,有些神情疲惫,让后者留在凤凰镇休息。
张保山父子:“……”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父子三人胳膊炸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