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应捕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走一步。
“还不快去!”邹明远沉了声音:“愣在这里干什么!”
应捕们这才动弹了起来,面对无寸铁的百姓,他们实在下不了手,只得在人群中浑水摸鱼,假装赶人。
外面闹到沸沸扬扬的,堂上师旷冶坐不住了,那些个儒生们也站不住了,纷纷开始议论,东厂的人实在是太猖狂了!这根本就是将大理寺、将今上不放在眼里!
东林先生站起身来,他看不过眼,领着一众学生向外走,却被曹醇拦住。
“东林先生。”曹醇拱手,他面上笑容依旧,似乎那笑容天生就是戴在他脸上的。
面对虚情假意的曹醇,东林先生罕见的沉了脸:“曹督主,做事不要太绝了!”
“怎么会。”曹醇笑容依旧,他一点也不恼:“咱家只是个阉人而已,做事比不得东林先生您。”
东林先生被曹醇的无耻之言气的说不上话来,瞪着胡子直喘气。
“没眼见的,还不快扶东林先生下去休息。”曹醇对着手底下的内侍斥道:“东林先生乃是当世大儒,有了好歹,你们这群奴才赔的起吗?”
他这招指桑骂槐用的如火纯轻,让跟在东林先生身后的学生们全变了脸色,各个面红如熟虾,愤懑之情浮于脸面,恨不得冲上前撕破那阉人的嘴。
当即就有东林先生的学生冲出:“曹督主,门外百姓并非什么刁民,您这样做,会寒了百姓的心!”
曹醇嗤笑了一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出来指手画脚!”
“这个...这个...”邹明远又开始抹汗,他连使眼色让人将那学生拉走。
“曹督主还请原谅则个,学生年龄小说话不中听,您里面请...会审就等您了。”
“年龄小?”曹醇挑眉。
“这...”邹明远还想再求情两句,但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刺耳的声音打断。
“看来赶得正及时。”若是说曹醇的嗓音是尖细阴柔的,此人的嗓音就是刺耳的,像是那被掐着嗓子的公鸭。
曹醇转身望去,来人一身深色的内监服饰,个头不高走起路来外八字,一看就是个练内家功夫的。
“田金宝。”曹醇皱眉叫出来人的名字。
“曹督主许久未见。”田金宝拱手道:“前日干爹还曾念叨过你。”
“你我是许久未见。”曹醇嘴角含起温和的笑容,但他的眼神却如数九寒冬:“那我回去得好好见见干爹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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