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贤道:“南直隶户部最近在清查黄册,听司礼监的人传消息说可能要增加商籍,但商籍的数有待商定,这其中有可操作的点。”
“我看不妥。”一直观望的孙丘民开了口:“光是几个商人能补掉这个洞?”
“我看妥当。”李滦是真的急了:“山西、浙江布政使正是殷阁老的门生,此事可行性大。”
孙丘民极力反对,他认为这件事还需三思。
“既然这是万岁提出来的,我们后面做手脚,恐怕不妥。”孙丘民道:“东厂西厂锦衣卫的狗都在盯着我们。”
李滦冷笑一声:“孙大人,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
孙丘民心里的小九九,内阁的人都清楚,孙丘民是靠着晋地盐商一路花钱砸银子砸至礼部尚书,他同张衡江一般,维护的都是商人的利益。
这一杆子要是让他们敲下来,指不定要动到孙家,所以孙丘民急了。
“都别吵了!”坐于上首的龚绥缓缓睁开眼睛:“现在说再多的都没用,张衡江已经咬了上来,已经没有路了。”
龚绥示意李滦将他扶起,他背着手道:“就麻烦殷阁老向山西、浙江布政使写信言明要点,这边我撇下这张老脸去同曹博扯关系,毕竟我们倒了他们司礼监也跑不了。”
四位内阁阁员纷纷起身向龚绥鞠了一躬。
“记住,是救急。”龚绥缓缓走出大门,他的背似乎又驼了一点。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尴尬
谢绯他们也是惨,杨一清后面几乎是将他们二人盯上了。
“你说这杨一清是不是蓄意报复?”谢绯忍不住道:“我们和他远日无缘近日无仇的,怎么就问个不停。”
本身他就对阳曲孙家的卖盐生意不熟悉,好几次杨一清问他每岁盐价几何,往年卖往关外的盐多少,他哪里能记住?再说这些问题不应该去问官府吗?
“谁知道呢。”陆荇吐了吐舌头八卦道:“听说他有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表妹,好像最后嫁了一个阉人,杨大人后来还为了这个表妹大闹迎客楼,冲冠一怒为红颜!”
“咳咳咳。”听到这里谢绯一口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明明是杨一清被太监们围住羞辱,怎么传出来就成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群文人的嘴也太会说了吧。
“小郡王,你说为什么最后他表妹还是跟了那个太监。”陆荇摸不着头脑,按理说杨一清有了功名,他父亲又是化州同知,怎么最后还是这样一个结果。
谢绯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杨大人的表妹是因为年前工部侍郎通敌的案子牵连没入教坊司,这位娶了她的公公又托人托到礼部尚书才从教坊司里将人捞出来的,如此救命之恩,难道不应以身相许?”
“可...那是个阉人。”陆荇还是理解:“嫁阉人,会被人嚼舌根的。”
谢绯无语道:“事情不能这么看,我问你,司礼监掌印厉害还是你爹厉害?”
“我爹哪能和人家比。”陆荇想都不想直接回道。
“那就对了。”谢绯道:“你可知道杨大人表妹嫁的那个太监是何人?”
“听说姓曹。”陆荇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好像和东厂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