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忍住翻涌直上的悲痛,景澄像垂暮之人,缓慢弯腰捡起手机。
emem“唐姨,请你转告哥哥……”
emem他回忆着初见时的场面,剜心刻骨开口:“我会把他忘了的,好好过我的生活。”
emem停顿几秒,艰难咽下嗓子里由血化成的苦涩,“还有……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他,是他不要我了。”
emem景澄并不知,唐秋云的手机开了扩音,就放在桌上。
emem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传进谢钦言的耳朵里。
emem电话挂断,房间里死寂一般的沉默。
emem唐秋云艰难启唇,“儿子,你会……”
emem预料到他妈会说什么,谢钦言打断出声,“我不会后悔。”
emem他的语气非常坚决,听起来永远不会动摇。
emem唐秋云担心他太悲观了,不由劝道:“手术成功率很高的,医生说你清除完血块,视网膜神经将不再压迫,到时失明也有办法治疗,难道你康复后,也要和澄澄永远不再联系吗?”
emem这个问题,谢钦言没有回答。
emem他疲惫地拧了拧眉心,“妈,我累了。”
emem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谢钦言喝得烂醉。
emem失明大半年,他渐渐适应了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连手机的基本功能都能顺利操控了。
emem从里面翻出曾经录的视频,每一个都和景澄有关。
emem“哥哥,你要吃冰淇淋吗?”
emem“我这次考试没发挥好,说好的礼物还有吗?”
emem“哥,你又偷偷录我!”
emem窗外的月光安静照在米色地板上,将谢钦言包裹起来,他抱住膝盖,脸深埋进去,一遍遍在说“对不起”。
emem他已经在深渊里了,怎么能拉他进来。
emem他的澄澄,要永远站在光里,要得到这世上最好的,最完美无瑕的。
emem谢钦言醉得不省人事,唐秋云半夜不放心,推门进去,只看见人趴在地板上,像是奄奄一息。
emem心脏骤然缩紧,她冲过去,先探了下鼻息。
emem还好,只是睡着了。
emem旁边的手机没锁屏,页面停留在一个视频上,点开后看到穿高中校服的他们,唐秋云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