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人打开,刚瞥到那双桃花眼,贺言舒便后悔了刚刚的决定。
怎会这么巧?高速公路上也遇到这个人。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定律,有些人在很长的时间里从不碰到,可一旦开始碰面,往后就总是鬼使神差地频繁出现在眼前。
梁溪并不知道贺言舒和纪沉鱼的渊源,他对贺言舒过往的情史没有兴趣,只是听说过贺言舒大学期间有过那么个男朋友,至于姓甚名谁、家境如何,却是一概不知。
贺言舒也有意在梁溪面前回避这些问题,倒不是心虚,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出来只会平白无故让梁溪多心罢了,那干嘛一定要说。
纪沉鱼身边还带了个温柔无害的年轻男孩子,看上去二十出头,气质很好,梁溪打眼一看,还在他身上看出几分贺言舒的影子。这可真是有缘。
原以为司机口中的老板是那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结果是两个极为养眼的帅哥,还都是华人,梁溪的排斥心理一下子没了,忙用中文道:“坐吧坐吧,不用拘束!”
纪沉鱼身边的男人迟疑道:“可是,我的衣服湿了......”
“没事,我回去把车座擦干净就好。”贺言舒道,“赶紧上车吧,车横在路中间很危险。”
“进去吧,amber。”纪沉鱼闻声催促,男孩子只好咬咬嘴唇,钻进了车。
纪沉鱼一落座,梁溪就开始打量起他身上的衣着,视线从他胸前的粉钻胸针,挪到他手上那只古董表,再到他全身高定的西装,看完这一切,梁溪的两只眼睛都快泛了绿光。
“今天天气真是坏透了,车子竟然还抛锚,你们一定很郁闷吧!”梁溪回过头,望着纪沉鱼的眼睛道。
纪沉鱼静静地看着他,同样也在心里把这人衡量了一通——够年轻、够阳光、够热情,贺言舒的取向终年如一。
“谢谢你愿意载我们。”纪沉鱼开口,却是望着贺言舒说的。
“不谢。”贺言舒专心看着路,面无表情道。
见贺言舒不怎么理自己,纪沉鱼又微笑着看向梁溪:“二位是出来玩?”
“是啊,我们本来打算去捡贝壳的。”梁溪看着后座两人,拿不准他们的关系,“你们也是?”
“不,不是。”觉得梁溪明显误会了,amber忙摆手,可咿咿呀呀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们在海边酒店开完会回来,就成这样了。”纪沉鱼无奈地摊手。
“看来您的工作很忙啊...”梁溪突然想起自己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梁溪,这是我男朋友贺言舒,我刚硕士毕业,他是个医生。”
“贺言舒。”纪沉鱼把三个字在唇边过了一遍,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顿了顿抬眸对着梁溪道:“我叫纪沉鱼,做生意的,这是amber。”却没有说他和amber的关系。
“沉鱼?哈哈哈,是沉鱼落雁的沉鱼吗?我以为只有女孩会用。”梁溪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很有亲和力,不管什么样的玩笑,被他说出来都不会让人感到冒犯,甚至还能活跃气氛。“不过amber也是用作女名多,可见漂亮的人用什么名字都不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