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跟这个没前途的boss啦!
“好吧,等boss回来,您可得替我求求情。”章一垂头丧气地兜了那堆油乎乎的东西往外走,却被贺言舒叫住。
“他去了哪里?”贺言舒停笔,盯着空白纸张。
“回来了一趟嘛,boss肯定是要去给徐先生扫墓的。前一阵儿天天应酬,太忙了,要不早该去了。徐家两老身体也不好,没个儿女养老送终,老先生前些年还中风得了偏瘫,脑部也有些受损,boss不可能不管。”
听到“徐家”,贺言舒握笔的右手不自觉抖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用左手压住,将钢笔放下。
“哦。”表面平静,内心却有两个人在说话:
“纪沉鱼去看徐落了。”
“这和我没有关系。”
“纪沉鱼爱他。”
“那也不干我事了。”
“纪沉鱼还像恋人一样替他照顾他的爸妈。”
“......”
其中一人的声音很快被压下,只剩那个冷笑着的声音占着主导:
“纪沉鱼是骗你的。”
“纪沉鱼最看重的永远是徐落。”
贺言舒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眸子深邃地看着章一,看得章一腿有点软。
“贺医生,您还有什么事吗?”章一战战兢兢。
“徐落的墓在哪里,可否告知?”贺言舒的语气像过了一道冰。
“啊?”章一脑筋转不过来了。
贺言舒抽出一张文件,面无表情道:“这份材料今天之内必须由纪沉鱼签字,明天我父亲就要送到有关部门盖章了,等不得。”
“哦,我知道了,我带您去。”章一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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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落的骨灰,埋在郊区的一片公墓之中。
公墓依山而建,坐落在半山腰,呈阶梯状。从下往上看去,格外的庄严苍凉。
秋冬之交的季节,公墓周围的白桦树光秃秃的,凌乱地指向空中指去,只有松柏是常青的。
工作日的白天,来祭拜的人格外少,那个挺拔的男人一袭黑衣站在碑前,贺言舒几乎是一眼就望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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