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反正纪沉鱼也不是故意的。
“我让你受伤了,陈渭阳会不会很心疼。”纪沉鱼嘴唇发白,“如果是我,可能会把伤你的人打一顿。”
贺言舒瞥了他一眼:“不是每个人的情绪控制都像你一样糟糕。”
半个小时后,贺言舒才发现自己高估了陈渭阳的情绪控制,他貌似正在外面和老友聚会,骑了辆摩托就赶了过来。
章一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陈渭阳把头盔从头上摘下来拎到手上,露出一头张扬的黑发,像是寻仇来的。
“让我进去。”陈渭阳一见他就莫名烦躁,不耐烦道。
“你要找我boss的麻烦,我不能让你进去。”
“到底是谁找谁的麻烦?我的男朋友还在里面,倒是让他把人还我啊?”陈渭阳的声音拔高,冲屋里喊道。
章一吸了口气,维持平静:“贺医生是自愿过来的。”
“章一,你好忠心,你站在这里拦我,是纪沉鱼叫你这么做的?”陈渭阳挑眉,半认真半挑衅。
章一的声音低下去,眸子无光:“我本来就只是纪先生的助理而已,做什么、不做什么,都不是自己说了算。”
“我不想听你废话,你给我让开!”陈渭阳正要推搡章一,门从里面打开了。
纪沉鱼站在门口,漆黑的瞳眸看着陈渭阳的方向。
陈渭阳一时间怔了神:“你能看见?”
纪沉鱼淡淡勾唇,转身进去:“多谢关心,还没完全瞎,对某个方位的光能感知而已。”
“渭阳。”贺言舒从屋里出来,陈渭阳马上越过章一,跑过去看他,“言舒,你还好吧。”
“其实你不用过来的。”贺言舒很无奈,却也只能任陈渭阳仔仔细细地查看着自己。
两人亲密的行为,让纪沉鱼的心里很不舒服——陈渭阳表现得就像和贺言舒是对被人从中拆撒的苦命鸳鸯似的,而他就是那个棒打鸳鸯的人。
可明明他才是先遇到贺言舒的人,陈渭阳才是中途插足的。
他坐回沙发上,装作屋子里没有这两个人。陈渭阳却来了劲,心疼地摸着贺言舒受伤的那半边脸,故意说给纪沉鱼听:“不知道纪大公子多大的脾气,能让人脸上都挂了彩。这鬼地方多待几天,不知道会把人折磨成什么样。”
“渭阳。”贺言舒神情严肃起来,扯陈渭阳的衣服,“别这样说。”
“言舒,跟我回去吧,他明显不安好心。”
“是啊,我不安好心。”纪沉鱼打断了他,警告道,“我脾气真的不太好,我也真的不介意把对言氏的手段再对你家公司使一次,你话说完了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