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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戎照部就搬地上朝,下朝,再从御书房到御乾宫,三点一线,不偏不倚,日日重复。
断断续续又梦了几天,片段细碎,精神劲头便开始急转直下,成日里时不时恍惚,于是各宫各殿行事越发严谨,不敢有丝毫动静。
书案照常堆了一桌的折子,陆昭戎萎靡不振地摆弄了一番,撑着脑袋开始批阅。
门外步履匆匆地进来一个人,神情肃穆,行止谨慎地俯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一通言语。
陆昭戎闻言笔锋一顿,抬起眼来,低声道:“传。”
于是宫人朝外招了招手,便见有人捧着一只红木托盘,躬身高举递了进来。
陆昭戎扫了一眼,目光悄然凝滞,情不自禁搁下了笔,颤巍巍伸出手去,轻缓抚摸。
金白的衣角在门边晃了一眼,袍摆上绣着卷云与月的纹络,陆昭戎余光一眼,悄然收敛了情绪。
再有一道青翠的影子,衣着奇异似身披鸟羽,伴着清脆神秘的铃铛音,从门外的天光处随进了殿内。
陆昭戎手指微蜷,摆手叫人都退了下去,独身一人端坐堂前。
如神使坠落凡尘,于铃儿身后随着一位青衫黄羽衣的女子,若蹁跹灵鸟,举止端庄,却丝毫不失灵气。
陆昭戎凝视着神圣端立的于铃,问:“你怎么来了?”
于铃儿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端正地行了祝愿礼,微微侧身,垂首示意。
女子便转眸凝视着他,似在打量。
陆昭戎轻轻皱眉,不等他再问,便听于铃引荐道:“三青族神女八子,青鸟,前来拜会共主。”
陆昭戎顿了一下,手指倏地攥起,缄默不言。
青鸟微微欠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完整的祝愿礼,嗓音清脆,道:“三青一族,拜见共主。”
于铃儿待她拜完,看着她说:“我与共主有话要谈,还请信使移步殿外。”
那女子便头也不抬,轻声回道:“祝师大人客气。”
于是重归寂静。
陆昭戎看着她,瞬息之间生出即将失去的恐惧,几经克制,悄然伸手按住红木托盘上的东西,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