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还被低落到脸上的水珠吓醒的。
下雨了?无迹一把坐起身,不会这么惨吧?
面前是弯着腰朝自己脸上倒水的黑衣男人,见自己醒了,他也笑嘻嘻的收回手。
“你做什么?”无迹抹了把脸上的水,脾气再好的人睡着的时候被人用水浇在脸上也忍不住发火啊。
“臭丫头,小爷我善心大发给你送水送饭,你居然这么对我?”那黑衣男人冷笑一声,将手里的竹筒扔在地上。
无迹看他手里果然拎着吃食,立刻道歉:“抱歉,我误解你了,谢谢善心公子。”
见少女十分能屈能伸的去捡地上的那个竹筒,男人心头的火也散了些,将手中打包的东西也扔到她身上:“你这臭丫头还挺会做人。”
无迹连忙打开竹筒,渴了一天终于喝到了水的感觉真不亚于如获新生,也不去计较那黑衣男人叫自己“臭丫头”。
“小爷我救了你,你要怎么回报?”男人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少女一脸迫不及待吃着油纸袋里的烧饼,忍不住开口。
无迹动作一愣,眨巴着眼犹犹豫豫:“我,我有银子。”她摸了摸怀里,发现那些碎银还在,刚要拿出来,就听男人不屑至极的嗤笑一声。
“小爷要你的银子干嘛!”黑衣男人走到她一边席地而坐,“话说,你为什么会掉下来?”
无迹咽了口水后才回复:“我不小心摔下来的。”
“呵!你骗人!”男人凶狠瞪着她,“你明明会武功,怎么可能摔下来!”
无迹慌忙编了理由:“我,我是个医师,原本是上山采药的,但是因为那株草药在悬崖峭壁,我一个没踩准就摔下来了!”
黑衣男人盯着她,想起少女白日包扎伤口的熟悉样子,倒也勉强不怀疑了,转头看着头顶的天随口闲聊:“你叫什么?”
无迹抿着唇:“陈娇娇。”
男人侧颜看了她一眼,然后嗤笑一声:“真土。”
无迹瘪了瘪嘴:“那你叫什么?”
男人沉默了下:“小诛。”
少女听了他的话,嘻嘻笑了出来:“哪个zhu?如珠如宝的‘珠’,还是朱门大户的‘朱’?”
“诛杀的‘诛’。”
无迹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坐在男人的左边,刚好能看见他青紫肿胀的左脸,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唇。
好在男人也不在意,起身就要离开。
“哎!”无迹忍不住出声,“等我腿好了,我帮你治毒吧?”
“不需要!”男人侧脸回头瞪着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警告,“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那男人虽然喜怒无常,倒是每日晚上都会给无迹带点食物和水,这样算下来也算是自己的半个救命恩人。
无迹吃饭的空当也能跟他聊上几句话,也知道这男人,不对,这少年也才刚刚十九,比自己大两岁,常年不在中原,这次也是从外面回来的。
“那你来中原是为了什么?”无迹咬着烤的金黄的鸡腿,一边出声问道。
“关你什么事!”小诛冷冷睨了她一眼,继续抬头看天。
无迹看在烤鸡的面子上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继续跟手里的烤肉奋斗:“对了,你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点药啊,这边没啥草药,我的腿愈合太慢了。”
“关小爷什么事!”小诛少年毫不客气拒绝了,“小爷我给你带饭已经是仁至义尽,别太贪心,臭丫头!”
少女也沉默了,就算他叫自己臭丫头也毫无反驳之力,确实几天没有洗澡,自己浑身都脏兮兮的。
“干嘛?不高兴?”小诛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