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铭吃饭的样子没有刻意的优雅,随意自然,但便是吃饭这样简单的动作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他会把她辛苦做出来的饭菜全部吃完,满足而惬意,看得凌灵的心底暖暖的,没有着落的心渐渐有了依靠。
秦亦铭的身体慢慢好转,睡醒后睁开眼,下床拉开窗帘,阳光泄进屋内,明亮而温暖,他伸了个懒腰,继续在屋中睡下去真是浪费如此美好的阳光。、
他对着外面浓绿微微勾了勾唇线,下午在庭院的躺椅上晒晒太阳睡睡觉也是一种享受,最好还把凌灵拉在身边。
也是到吃饭时间了,他缓缓下楼,最近几天都没有跟凌灵一起吃饭,倒是想念从前在餐桌上的时光。
他看到凌灵坐在椅子上的背影,纤细而单薄,但她在那里,就像有阳光照进心窝,暖暖的。
他走路一向是没有声音的,直到他站在身边,凌灵才发现他,一脸讶异,“你怎么下来了,是不是好了不少?”
“我又不是残废了,当然能下来,只是躺着养伤较快而已。”秦亦铭平和一笑,“现在好很多了。”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她端着的碗和桌上的饭菜,脸上的平和转为迷惑不解,“凌灵,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乳白色的长餐桌上只摆了一个清炒大白菜,分量也不多,看看凌灵碗中的饭,明显是刚上桌,他指了指那碟菜,“你中午就吃这个吗?”
以前他们俩一起用饭时一般都是五六个菜,碗碟明亮,菜色丰满,可如今一个孤单单的素菜盘子摆在三米长的漆木餐桌上,顿时显得寒碜无比。
“我一个人够了。”凌灵淡淡解释,手上还拿着筷子,碗中白米饭才刚刚开动。
“够什么够?”秦亦铭嗤责,眉眼下垂,他和凌灵相处这么久,两人的口味互相都清楚得很,“再说,只吃素的多没有营养。”
“多吃素食好,电视上都这么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以前怎么不见你多吃素菜?你不是每天都做好几个菜的吗?”秦亦铭唇角冷冷一抿,忽然想到什么,直接走向了厨房。
几分钟后秦亦铭出来,面带薄怒,“凌灵,冷藏室里没菜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面对着秦亦铭的脸色,凌灵的声音小了很多,“我想过几天再告诉你,现在你身体不好,养伤重要,这些小事不想让你操心。”
“那你怎么一个人吃这个?我一个人吃那么好。”秦亦铭责问道,厨房里的保温箱还有熬好的鸡汤,炒好的菜,是留给他的。
凌灵细声解释,“你比较喜欢吃肉,现在你是伤员,更要吃好一点。我是无所谓的啦,女孩子吃多了肉会长胖,到时就不好看了,减肥又很麻烦……”
她的声音在秦亦铭凌厉的目光中越来越小,秦亦铭站着俯视她,活像要将人生吞活剥一样,“你继续编1
阳光透过大窗户投进餐厅,嵌花地板反射着明晃晃的光,秦亦铭站在餐桌旁,气势凌人,胸口一团浊气被他压制着,他不该也不能对她发火,带着脸色瞪着双目看着她;但看着偌大的桌子上盘子里清清白白的菜,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他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想责备她两句却觉得最该责备的人是自己,闷声闷气问道:“这几天你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吃的?”
凌灵的头被埋入他的胸膛,被他抱得紧,几乎透不过气来,嗡声答道,“也没有……”
“乱说。”秦亦铭带了凶恶的口气,出了口又后悔了,不自然生硬地放软声音,“凌灵,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我只是觉得你受伤了……”凌灵脸庞紧贴他的胸膛,皮肤贴着皮肤,几乎能听到男人沉稳的心跳声。
秦亦铭心头点点浮躁顿时烟消云散,她是在乎他的,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暖洋洋,唇边浮起些许笑意,他在她的头顶低低道:“凌灵,我在你的心里对不对?”
秦亦铭也不待凌灵回答,松开手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她,他在她清澈的瞳中看到了自己,只于是他展眉笑了,手指拂上她的脸,指腹刚触及她面庞却又觉得唐突,她对他是用了心的,她所能给的全部都在这里,可是他呢?
他叹了口气,忽然顿悟了过去她为何不爱他,在过往的日子里,他所付出的于他而言不过是毫末,他禁锢了她的自由,随举随落地片面给予温柔和爱恋,他喜欢她,就要她交出全部,凭着这份虚妄在她身上不断索龋
对着粉嫩的唇,他没有吻上去,极轻极轻道:“凌灵,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吗?”
秦亦铭眼中期盼的光华无声地蛊惑了她,凌灵失了神,几乎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凌灵这片刻的沉默却让他如坠冰窖,连眉目都纠结痛苦起来,声音轻如烟尘一片暗哑,“难道真有那么难吗?”
“什么?”凌灵回神,一副懵里懵懂。
“你……”他微微启口,话到嘴边却闭了言,他恍悟她刚才没听见,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怕得到的是一个否定的答案,那他又该怎么办?又或是一句言不由衷的回答,那要来又有何意义。
她还在这里,他是有机会的,就让他再自私一下,秦亦铭舒了眉目,拍了拍她的脸,“我会给你幸福的。”
一字一语,更像是对自己的起誓。
“哦。”凌灵不知他为何说得慎重,脸上却爬上了红晕,偏转头离开他的手,心底有丝丝缕缕的东西漂浮开,带着点点甜意。
秦亦铭搂着她,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心,轻唤了一声,“凌灵……”
声音温和,瞳孔里是深深暗沉。
凌灵转头看着他的眼,“什么?”
他却是没有出声,唤着他的名字,就觉得满足。对着凌灵迷惑的眼,他轻轻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叫你。”
凌灵无言以对,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坐在他的腿上,赶紧跳了下来,皱了眉问:“这样坐着,疼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