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轩醒来已是黎明时分,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思绪一点点恢复,记得自己挡在凌威面前,挨了一刀,一阵剧痛,然后体内忽然升起一股力量,一下子就折断了那位行凶者的手腕,紧接着就是一阵虚脱,记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她立即知道这是医院,微微动了动胳膊,左胸前一阵剧痛,应该是刀伤吧,不敢乱动,脸侧了一下,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短短的胡须,眉毛整齐,脸颊线条明朗,,带着一丝疲倦,正趴在自己旁边呼呼大睡。离得这么近,就连一根根胡须都能数出来。没有了平时的懒散和深沉,嘴角的微笑还有几分孩子气。
陈雨轩不由得露出一阵温和的微笑,缓缓抬起可以活动的右手,轻轻摸了下凌威黑亮的头发,柔滑但比女孩子的发质稍硬。手掌下滑,皮肤不是太细嫩,微微有点粗糙,感觉到一种男人的强壮。尤其是下颌的胡须,硬得有点扎手,手掌心有一种痒痒酥麻的感觉,很惬意,陈雨轩第一次发现凌威的胡须不那么滑稽,反而散发着丝丝温馨。
病房外有人轻轻走动,凌威轻轻动了动,陈雨轩慌忙把手放在一边,闭上眼假装还没有醒。过了片刻,凌威抬起头,揉了揉微微惺忪的眼睛,看着陈宇轩的脸叫了几声,见没有动静,微微有点诧异,喃喃说道:什么麻药,药性应该早就过了,怎么还不醒。
说完,凌威轻轻把了把陈雨轩的脉搏,松一口气。抬手理了理陈雨轩鬓角的秀发,陈雨轩脸色比昨晚好多了,皮肤红润中露着淡淡的光泽,如清晨的露珠,难道这就是天生阴脉的人凌威微微沉思,记得自己看到的记载,这种体质脉搏和正常人差别很小,阴柔之气内敛,难以觉察,但皮肤有水的光泽,如果手感敏锐,还可以感觉到水的那种无形无状的动感。
凌威好奇地把手指慢慢放在陈雨轩的脸颊上,轻轻抚摸,果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柔,如同触动清澈的水面。他害怕惊醒陈雨轩,动作轻柔无比,如果在熟睡中当然没有感觉,但现在陈雨轩是清醒的,这种抚摸还不如用力点,陈雨轩只觉得脸上痒得难受,忍不住张开眼,扑哧一声笑起来。
凌威的手指触电般缩回来,尴尬地搓了搓手,讪讪说道:你醒啦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醒来。陈雨轩眉梢带笑,调侃地说道:刚才我怎么感觉脸上有点痒,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皮肤问题。
没有,没有。凌威连忙摆手:你皮肤很正常。
真的吗陈雨轩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
你脸色比我好多了。凌威脸色微红,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下巴的短胡须,笑着说道:不像我胡子拉碴。
你那胡须也不错,陈雨轩微微扭过脸,目光含着笑意:只是有点扎手。
扎手凌威疑惑地说道:我没感觉,你怎么知道
我只是看着感觉有点像乱糟糟的钢丝。陈雨轩自己说漏了嘴,掩饰地咯咯娇笑:我可不像有些人,乘着别人睡觉,在人家脸上蹭来蹭去。
陈姑娘,你真会说笑。凌威脸色更加尴尬,急忙换个话题:你饿了吗我给你买点吃的,天快亮了。
等一下。陈雨轩身体按动了动:扶我起来。
刚动过手术,你不能起来。凌威关切地说道:小心伤口。
扶我起来。陈雨轩语气很坚决。
干什么凌威伸手托着陈雨轩的腰,扶着她坐起来,不解地问:有什么事,我帮你。
你个笨蛋。陈雨轩娇嗔地白了凌威一眼:我要上卫生间。
凌威微微一怔,一脸哭笑不得,慌忙跑到门口,大声叫道:护士,过来一下。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一位护士从值班室出来,边走边揉着眼。
麻烦你扶着陈姑娘上卫生间。凌威微笑着。他在医院呆过,理解这些护士的辛苦,平时还算清闲,一旦发生危急病情,就会忙得近乎虚脱。
你自己不会扶吗护士白了凌威一眼,一边扶陈雨轩起来,一边不满地嘟囔:看你们像一对小夫妻,快结婚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这点事还害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