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点多钟,原本是人体休息的最佳时刻,然而,现代都市才刚刚进入热闹,歌舞厅不时传出一阵阵变味的嚎叫声,音乐除了蹦蹦的鼓点敲击着心脏,听不出什么特色。霓虹灯散发着有点妖艳的光芒,街边商店的灯光明亮,从玻璃窗望进去,琳琅满目的商品比起白天更加明亮清新,三三两两的情侣在路灯下悠闲地散着步,来来往往的人群脚步轻松,就连汽车的喇叭声都不那么急促。昏暗的角落偶尔冒出一两位浓妆艳抹的姑娘,扭捏着惺惺作态,提醒着人们夜生活背后还有更加的精彩之处。
出了酒吧,凌威一直牵着叶小曼的手走到轿车边,想松开,忽然发现叶小曼抓得很牢,而且手掌火辣辣的热,热得反常,凌威诧异地看着叶小曼的脸,脸上布满红霞,眼神迷离。
你怎么啦凌威不解地看着叶小曼。
没,没什么。凌威的话让叶小曼清醒了一点,不过脸颊更加红润,慌忙打开车门。刚才凌威牵着她的手,她骤然觉得凌威的形象高大起来,变得英俊潇洒,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得体。她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对于自己感觉的反常心里立即产生了一点警惕,但这种感觉并不是什么危险,警惕也就微不足道,占不到上风,她还是有一种接近凌威的冲动,难以压制,爬上驾驶座,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凌威,你坐这里。
我还是坐后排,凌威笑了笑,叶小曼驾车的时候不喜欢男子和她坐在前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她主动提出来,凌威也觉得反常,女人有时候离得远一点好,尤其是反常的时候,这是凌威经过一次次和女孩打交道总结出来的经验。
我叫你坐你就坐,还怕我吃了你啊。叶小曼语气半嗔半怒,脸颊红艳,带着女孩特有的娇羞,看得凌威一时有点迷乱,下意识按照她的吩咐规规矩矩坐在副驾驶上。
轿车开得很慢,几乎和散步的行人差不多,身后不时传来汽车不耐烦的喇叭声,叶小曼微笑着看着街道,置之不理,不知在想什么。
一位出租车司机可能等得实在不耐烦,停车,跳下来快步跑到叶小曼的车旁,大声叫道:你能不能快点,我们要拉客。
为什么要快。叶小曼有点迷茫地回了一句,干脆把车停下来。
你他妈脑袋有毛病吧。司机气得骂了一句。
没有啊,我脑袋很正常。叶小曼回了一句十分白痴的话,那位司机瞪着眼差点噎着。凌威慌忙探头笑了笑:对不起,刚学开车,马上我来开,稍等。
惯小媳妇也不能这样。司机嘟囔了一句,向后面自己的车走去。
谁是小媳妇叶小曼转脸看着凌威,语气温柔之极。还真像一位体贴的小媳妇,和她性格天壤之别。凌威并没有觉得幸福,反而有点忐忑不安,按照经验,任何反常的现象都是人体出问题的预兆。他又仔细看了看叶小曼,除了一脸娇羞,没有太大异常。
后面再次响起汽车喇叭催促的声音,凌威推了推神情有点茫然的叶小曼:你过来,我开车。
要是在平时,凌威和她这样说话一定会被拒绝,然而这次叶小曼却毫无异议,立即交换座位,前面空间不大,她几乎是从凌威怀里滚了过去,还冲着凌威笑了笑,娇美如花,吐气如兰,让凌威差点把持不住。
凌威在京都医学院就会开车,后来跌落悬崖,几年没有接触,还好保和堂有车,稍加训练就恢复如初,车技还算不错。轿车平稳地穿过几条街道,路边不远处有一大排档,在夜色下冒着腾腾白雾,凌威在酒吧呕吐了一场,现在胃中空空如也,感到饥肠辘辘,看了一眼身边的叶小曼,轻声说道:我们吃点东西,怎么样
随便。叶小曼轻轻笑了笑,似乎凌威的话总是对的,干什么都无所谓。
大排档里的人熙熙攘攘,凌威和叶小曼在一个角落坐下,旁边一位妇女过来用抹布象征性地擦了一下桌子,侧脸望着凌威:吃点什么
凌威看了看叶小曼,这种地方凌威无所谓,叶小曼平时可绝对不会来的,她就算改变一下身份,但内心对一些事物的厌恶根深蒂固,可能一时改变不了,可是现在叶小曼一脸满不在乎,似乎眼里只有凌威,还是说了一句:随便。
凌威被叶小曼看得有点不自在,不知道这丫头忽然哪根经短路,他转脸看着那位擦桌的妇女:两碗米饭,再炒两个菜,来个汤,快点。
好嘞,马上就到。那位妇女答应一声,麻利地走开。饭菜上得还真快,快得让凌威怀疑是事先炒好的,不过味道还可以,凌威也不挑剔,确实饥饿,吃了几口,抬起头看了一下叶小曼,见她没有动筷,轻声说道:你不习惯
小曼莞尔一笑。
那么你为什么不吃
不饿,你吃吧。叶小曼手托着香腮,墨镜已经拿下来,眉梢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