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镇的警察配备并不多,几十号人有一半是这样那样的干部,有实力的就是刑警队了,无论人品如何毛鑫也算一个精英,而且是个身手不错的精英,上阵可以擒敌,平时在哥们弟兄中自然排名老大,这两年他在这个小镇可是如鱼得水,,和别人暗地里合资了一家休闲中心,不仅拥有几个美女还大把大把赚钱。最近又接连破了几个案子,眼看着就要得到嘉奖,至多明年就把脑袋上的副队长的副字去掉。唯一有一丝不顺心的就是刚抓的几个日本人,明明从他们住处搜查出枪支,偏偏一口咬定是受人陷害。他们的旅游手续很齐全,还专门请了律师,几天拘留过后如果没有收获就只能放人。
凭着黑道白道打拼的经验,毛鑫看出这几个人不是什么善类,尤其其中有两个人脸色阴沉僵硬,给人一种凌厉森寒的感觉。除非知道是谁陷害他们,查出枪支出处,毛鑫不会就这样放弃立大功的机会。
当然,叶小曼绝对不会给毛鑫查出来的机会,报案用的手机卡是黑市上买的,早已经扔掉,现代化通讯技术给报警带来方便,同样给陷害别人也带来便利,不过几个日本人本来就是杀手,也算不得陷害。
昨晚表弟被打以后就找自己出面,条件是娱乐城新来的几位小姐,走运的是凌威等人上午自动撞上门,但林婉儿兄妹在芙蓉镇有点名气,不能太过分,拘留一下也算完成表弟的心愿,接下来就是享受了,下班以后盘算着如何温香满怀,潇洒一夜,不料碰到了硬碴,秦局长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而且还要低声下气把凌威等人送走,要多憋气有多憋气,决定拿几个日本人开刀,
审讯进行了一夜,疲劳轰炸,连上厕所的机会都不给,佐藤寒冰等人虽然久经训练,但大小便总不能控制,憋得几乎发疯,毛鑫眯着眼笑:说,为什么私藏枪支,哪来的
我们只是普通的游客,你们这样做太过份,我们要向使馆提交抗议。佐藤寒冰大声吼着,用力晃动手上的手铐。
普通游客鬼才相信。毛鑫笑了起来:还是老实点交代吧,不然还有苦吃,我可有的是方法。
你叫毛鑫。佐藤寒冰身边一个人忽然开口,眼睛闪着一丝寒光,让毛鑫打了个寒战,看了看身边另外两位刑警,胆子壮了一点,大声说道:我是毛鑫,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太过份。那人声音很冷。
伊贺春雨。毛鑫看了看档案,撇了一下嘴:过份又能怎样
你会后悔。伊贺春雨说完就闭上嘴,神色冷漠,似乎刚才带着威胁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
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后悔过。毛鑫嘴上虽然硬,但接触到伊贺兄弟两森寒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生出一点怯意。看了看手表,侧脸对身边两位手下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下班。
另外两位刑警同时打了个哈欠,收拾起记录的文件,缓缓站起身走向隔壁临时休息的房间,毛鑫的目光从佐藤寒冰六个人脸上一一掠过:手铐你们继续戴着,我就在门外,想起来什么叫一声。
放我们上厕所。佐藤寒冰忍着怒气,声音低沉。
不行,等到你们想起枪哪里来的我再放你们上厕所。毛鑫十分满意自己的招数,微微扬了扬眉,关上房门,来到外间值班的床上躺下,耐心等待好消息,这种方法他试过很多次,绝对有效,只是有点虐待犯人的嫌疑,憋尿是最难忍受的滋味,有人对他这种方法提出过质疑,认为犯人完全可以在房间内撒尿或者尿到裤子里,毛鑫很不屑地回答,不信你自己尿一下看看,确实,故意把尿尿到裤子里很难,不要说丢人,就是自己的情绪也不允许。从小到大每个人意识深处都绝对认为尿裤子是很令人不齿的事。
深秋的凌晨寒意正浓,有风从不太严密的窗户和门吹进来,毛鑫裹了裹棉被,闭上眼昏昏欲睡。人体生理功能的原因,天气越能尿意越急,佐藤寒冰等人不停在房间内走动,不是敲一下门,向毛鑫抗议,毛鑫浑然不理,干脆用棉被把脑袋盖上。
巴格。伊贺春厦大声骂起来,双手紧紧握住房门的铁栏杆,眼中布满怒火。他的心中也是窝着一团火,在建宁遭到井上支柱的打击,来云梦山执行任务,刚刚落脚就被莫名其妙地抓了进来,他是忍者,耐性当然也超乎寻常,万万没想到被尿憋得六神无主。
别冲动,我们已经请律师。佐藤寒冰按住伊贺春厦的胳膊:如果越狱就无法在中国立足了,他们的全国通缉追捕的系统很完善也很有效,不能冒险。
请律师需要好几天,可是据我所知,青云观那批文物明天就要运走。伊贺春厦想起井上正雄的话,不完成就不要再见他,这是死命令。自己兄弟两决不能错过机会,低声对佐藤寒冰说道:要害怕你们留下,我们兄弟闯出去。
谁害怕了。佐藤寒冰手捂着有点涨得疼痛的小腹,咬了咬牙:闯出去,完成任务立即回国。
既然达成共识,几个日本人立即行动起来,说是闯,其实很简单,一个小小的铁门对于佐藤寒冰这等训练有素的杀手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几个人片刻之间就把手铐打开,再过半分钟就出现在毛鑫的床边。
昨天的隐忍,佐藤寒冰只想用正常渠道解决问题,既然翻脸,也就不用再客气,他一伸手把毛鑫连人带被抓起来,用力扔到墙角。毛鑫重重撞在墙上,当然立即清醒,条件反射般跳起来,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晃了一下脑袋,用力咬了咬舌头尖,确认不是做梦,伸手抽出腰间的手枪,大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枪支加上厉声吼叫是震摄犯人的法宝,有一种正义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可惜在佐藤寒冰等人面前毫无效果,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伊贺春厦已经一步跨到他面前,快得他没有来得及扣动手枪的扳机,手腕就被紧紧攥住,一阵剧痛,手枪撒手扔在地上,紧接着腹部就受到重重一击,痛得他的腰迅速弯了下去,身体蜷缩成一团。
又一拳飞来,毛鑫脸颊一阵火辣辣麻酥酥,嘴里升出一股血腥,身体也随着脑袋的晕沉飞到另一个墙角,他本能地双手紧紧抱着头部,任由拳打脚踢。这几人的功夫本来一脚就能让他上西天,可能为了报憋尿之仇解恨,只让他感到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痛苦,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骨折的声音。
住手。门口传来一声大吼,几个日本人一下子怔住了,缓缓转身,一位刑警站在门口,双手紧握着手枪,脸色冷峻。他是毛鑫的手下,刚才到隔壁休息,刚好起来上厕所,听到动静不对劲立即赶了过来。
背过身靠墙站好。刑警大声命令,佐藤寒冰等人慢慢靠近墙,转身站立,伊贺春厦手腕一翻,从衣服下角抽出一枚钢针握在手心。
队长,你怎么样那位刑警不敢大意,大声向毛鑫呼喊,毛鑫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伊贺春雨靠近毛鑫,缓缓弯下腰,探了一下鼻息,冷冷说道:死了。
什么那位刑警没想到竟然有人在公安局把刑警队长打死了,惊讶地怔了一下,就在他瞳孔收缩的一刹那,伊贺春厦忽然脚尖勾起一把椅子用力一甩,向那位刑警飞去,刑警本能地开枪,椅子撞在他手腕上,枪打偏了。伊贺春厦手腕一抖,钢针在那位刑警的胸前一闪而没,刑警一下子僵硬在当场,然后缓缓向后倒下。
快走。佐藤寒冰领先冲出门,隔壁还有一位刑警听到枪声,衣衫不整地从床上跳起来,抓住枪向外冲,刚出门就和佐藤寒冰撞了个满怀,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佐藤寒冰一拳击打在他太阳穴上,身体立即向后晕倒进房间。
我们去哪望着破晓前寒意正浓寂静如野的街道,佐藤寒冰的一位手下茫然地问了一句。
找个地方隐藏,天黑以后上青云观。伊贺春厦语气肯定,目标明确,挥了一下手,几个人迅速向远处的山野跑去,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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