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来得及向凌威说明。皮老在一旁插言:他来干什么都不知道。
我先把检查和化验的结果给你看看。楚韵伸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文件夹,刚要打开,罗丹林伸手拦住她,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淡淡说道:既然是神医,就不用看化验单,我倒要见识一下神到什么地方。
罗教授,神不神是我们京都医学院的事,和您没什么关系。楚韵忽然冷着脸反驳了一句。凌威立即看出罗丹林和京都医学院是两派,都是医学界的翘楚,有了分歧大家不知道如何取舍。他现在要站的当然是医学院一边。
病人在哪凌威没有坚持去看资料,而是把目光投向旁边敞开的卧室,里面露出床的一角。
跟我来。皮老转身走进那间卧室,凌威立即跟过去,客厅里有几个人好奇地也尾随着,大家都屏住呼吸,唯恐打扰到病人。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床上,脸颊消瘦,眼睛闭合,嘴角不时颤抖一下,显得有点痛苦,房间里有暖气,老人身上还是盖着薄薄的棉被。皮老缓缓拿出老人的手腕,床边有一个凳子,凌威轻轻落座,伸出三根手指搭在老人的腕脉上,闭上眼细细体会气血流动的感觉。诊脉看起来很简单,古代医对于各种情况都有详细讲解,但其中的细微之处只能凭医生自己的领悟,这也是脉诊很有名但做到准确的极少的原因。一般诊脉需要两三分钟,凌威却足足用了五分钟,然后放下手,一言不发走出卧室。
中医诊病要求望闻问切,如此重大的事情,凌威竟然直诊了诊脉就出来了,连一句病情都没有问。跟进观看的有两位是和罗丹林一起来的中医师,是洛阳城赫赫有名的,看完凌威的诊断也都满脸不解,甚至怀疑凌威是不是中医师。单单诊脉算得了什么,现在中医确诊都和仪器检查结合在一起,诊脉甚至于可以不需要,大多数作为辅助手段。
罗丹林看了看坐在一旁皱眉沉思的凌威,又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两位中医师,两个人同时摇头,表示绝对否定。罗丹林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盯着凌威:怎么样,几成把握。
凌威抬头看了看罗丹林,缓缓摇了摇头,罗丹林笑了起来:没把握,那你来干什么。
他没有了解全部情况,怎么能决定有多大把握。楚韵反驳了一句,愤愤地盯着罗丹林:您研究了一整天,还不就五成把握,生死各半。
这已经不错了,要不然就送国外最好的医院。罗丹林又推了一下眼睛,语言上一点没有退让。
绝对不能出国。黄老做了个下劈的手势:卫老的病情还要绝对保密。
争执停了一下,楚韵的目光再次回到凌威身上,凌威眼神变得坚定一些,缓缓说道:我不是没把握,是不能动手术,现在动手术,半点把握都没有。
你没有把握,不代表别人没有。罗丹林立即顶上一句:何况你还不知道什么病,凭什么下断言。
病人长期受病痛折磨,气血亏虚,脾胃虚弱,心肌附近有一个硬块,应该是四十年前留下的,脑部有轻微血栓,动脉管狭窄,在肝动脉还有肿块。凌威没有理会罗丹林,继续说道:心机附近的硬块是最大的危险,但那里神经丰富,血管众多,稍有不慎就会危及生命,即使不出现一点意外,病人的体质也难以接受手术麻醉,必须先把体质提高才能做手术。
凌威的话让客厅里刚刚响起的争论声迅速平息下去,脸上同时露出吃惊的神情,凌威没有依靠任何东西竟然把病情说得清清楚楚,大家都研究过,凌威的分析包括手术细节丝毫不差,令人惊叹,最让人震惊的是凌威一口断定是四十年前留下的伤,这一点就是仪器也无法测量。
不可能,这些都是有人事先告诉你的。罗丹林声音提高了很多,他不敢说皮老背后搞的鬼,把目光转向楚韵,楚韵不屑地撇了撇嘴:我上午才接到消息,来到这里寸步未离,你用不着怀疑我。
不是你会是谁罗丹林眼睛扫了一圈,确实没有怀疑对象,不甘心地重新把目光转向楚韵。
你不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凌威毫不客气打断罗丹林的话。
是又怎么样,除非你证明是你自己诊脉诊出来的。罗丹林是个比较严谨的学者,自然不会否认凌威说得对,就算想否认也否认不了,大家都知道病情。
我为什么要证明。凌威摇了摇头,他生xg对人温和,但是对于咄咄逼人的对手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