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显金全程五官都皱成一团:这些家长里短离她太远了,倒不是说这些事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毕竟每个人的赛道不同,人家把相夫教子当成一项事业来做的,搞不好比她还提早功成名就——七大姑八大姨太费脑子,她宁愿和白家打五百个来回,也不想和颠婆打擂台。
emem显金扭曲的五官逗乐了熊呦呦。
emem熊呦呦伸手打了下显金的手背,语气轻盈,“别这样,你又遇不着。”
emem显金轻声道,“听你说起来,也不舒服呀。”
emem婆母可是女子嫁了人,日夜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有些难搞的婆婆还会叫媳妇一起睡,端水端尿,权当个不要钱的壮劳力使唤。
emem像崔衡他娘这样,负能量爆棚,天天质疑你、否定你的生活搭子,那可真是叫人活了这顿没下顿,时时刻刻想去死。
emem更何况,有些婆母本就是这样过来的,偏偏还要加倍作践媳妇,典型的自己吃了屎,还要窝屎给别人吃。
emem这还没完呢。
emem熊呦呦继续道,“先前,那莫名其妙的话本子和折子戏风靡,我婆母更觉我靠山不稳、家教不正,话里话外、绵里藏针,又说我伯父罔顾文人风骨,又说我手帕交你下贱淫-秽,竟想将我送到庄子上去,待这波风头过了再说。”
emem下贱淫秽?
emem显金五官舒展开来:翠嘴,给我打烂她的果!
emem这就很过分了。
emempua就算了,你还旁征博引地全方位diss,连无辜的闺蜜都不放过!?
emem“除却这些,倒也没有个什么大问题。”熊呦呦似想起什么,“还有一点,她一直企图掌控我的嫁妆,似乎很想把手伸到伯母给我陪嫁的两个庄子去,她嫌来庄户的庄头太清闲,一直说别人是吃干饭的……”
emem熊呦呦浮出一丝苦笑,“那几个庄头都是向来得用的,熊家用了好十几年了,偏生被她指着鼻子骂懒……”
emem显金听明白了,崔衡他娘就是个小人,争强好胜、目光短浅、说话贼贱、又好面子、偏生自己没太大本事。
emem这种人吃软不吃硬。
emem偏偏熊呦呦看上去温婉柔顺,却极有主见和坚持,叫她俯下身段曲意逢迎怕是不能够的——她若愿意曲意逢迎,当初也不至于图过舒服日子嫁给崔衡啊。
emem“崔大人呢?”显金开口,笑了笑,“他遁地了?还是飞天了?他娘作妖,他不在这家住,他不知道吗?”
emem最烦隐身男!
emem熊呦呦抬手再喝了口茶汤,“他娘什么德行,他最清楚,说一个时辰能管用两三天,过了期限故态重萌。”
emem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犯贱,都是天地真理。
emem“这回他娘要送我去庄子,他是发了火的,扔了七品县令乌纱帽,转头就回厢房写了封和离书,把他名下的祭田和屋产都划到我名下,说是对我不住,放我归家,从今余生,再不迎娶——把他娘吓得直哆嗦。”熊呦呦表情始终平静,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emem显金更在意钱,“那庄子的事儿呢?她企图插手,就这么算了?”
emem熊呦呦弯眉笑,“我把两个庄子的管事权都给她了,自负盈亏,盈利了她愿意上交崔家族内也罢,愿意扣在手上也好都随她,只一样,若是亏了,别来寻我,自己承担。”
emem一个运转多年的庄子,很难亏损吧?除非——
emem“自她接手,庄子上的庄头搬了三个屋子的账簿册交给她对,又拿了几十把钥匙和两三个墙的小匣柜,如今三个月……好像已经亏了六十七两了吧?”熊呦呦眉目舒展,“我家的下人不能干,怎么可能盈利嘛,自然是多做多亏,少做少亏,不做则不亏。”
emem“最后这钱,还是崔衡补上的,甚至另给了我三十三两买珠钗,算是凑个整。”
emem“之后,我那婆母不想把管家权交给我,我就随她,我要吃什么要买什么,只管知会她,前几日她还在崔衡面前哭诉,‘……既要吃鸡,又要吃蛋,要把鸡窝吃得个断子绝孙,她嫁进来大半年,我们每月的家用硬生生多了好几两银子!’”
emem显金哈哈笑,“崔大人咋说?”
emem“崔衡只说‘本就公务繁重,三瓜两枣能吃几多钱?一个正经县官还因为一只鸡教训妻室,那可真是丢脸丢完了’,他娘再哭,崔衡就烦了,说‘你若家用管不下来,就交给呦娘管!’——他娘再不敢吱声。”
emem熊呦呦笑眯眯道,“后来他娘更想收拾我,提出要给崔衡纳妾,我说行,买个妾要五两银子,一个月例钱至少一两银子,还得配个小丫头吧?得重新拨间房住吧?得照顾人家一日三餐两点一汤吧?巴拉巴拉算盘一扒,他娘一看至少要支出十两银子打底,气得脸都绿了。”
emem“而后又想把贴身丫头给崔衡,得意洋洋地跟我说贴身丫头不用买,也不用涨月钱,是笔划算买卖。我当天晚上就把人给崔衡送过去了。”熊呦呦语速不快,抑扬顿挫,跟说别人的故事似的。
emem胖花花听得糕点都忘了吃,连声问,“然后呢?然后呢?”
emem显金蹙眉,“这是大人的事,大孩子家家吃你的吧。”
emem显金伸手淡定捂住胖花花的耳朵,抬了抬下颌,示意熊呦呦说下去:说吧,我做好听小黄文的准备了。
emem熊呦呦笑道:“结果不到一刻钟,人就回来了。”
emem这么短……的时间?
emem显金欲脱口而出。
emem胖花花听不着,求知若渴地巴望显金的嘴巴,企图一瞬之间学会唇语。
emem为了小朋友,显金死死憋住。
emem熊呦呦把热茶放桌上,“我那婆母为了图省钱,府里的丫头都是买的最便宜的,两个耳朵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长全乎了就阿弥陀佛了,她送过去那丫头黑得晚上能隐身打鬼,崔衡……倒也没有孝顺到这份儿上。”
emem“那丫头本来也不想做通房,被退回来的路上一路鼓掌唱歌,高兴得跟过年似的,经此一遭,婆母那儿是一定不要她了,我看她喜庆又快活,索性把她放在我身边得了。”
emem“结果,我婆母日日看见她,越看心里越烦,最近这几天来寻我不是的时机倒还少了。”
emem“我还专门给这丫头改了名。”熊呦呦轻声说。
emem显金捧哏问,“啥名?”
emem“衷葵。”熊呦呦一本正经道,“门神,挡妖孽。”
emem显金笑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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