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没多久,林路就见到了第一个故人——齐远。
齐远变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只不过有些尴尬的是那满脸的泪痕,哭成了一个小花猫。
林路看着他,他看着林路,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眼红泪奔。
齐远说:“你终于舍得醒了,你睡了整整九年!”
林路看着他,良久开口:“我……梦见……他了。”
他的话很沙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非常的艰难,连字音都变了形,若是不认真听的话,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齐远听到后,愣了一秒,然后哭得更严重了。
“林路……”
“阿……远,我……想他!”想了很久很久,很想很想见到他,触摸到他脸,亲吻着他的鼻尖。
林路说着,咽喉哽咽着,非常的难受,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九年对他来讲不是时间,而是一瞬的梦。
“病人刚醒,情绪不要太过于激动!”医生见状,连忙提醒道。
可是齐远他控制不住自已的眼泪。
而林路的疼,他也无法缓解。
林路说完那句话后,就不说话了,而是目光呆呆的看着桌面上的那封信,他看到了袁绍的字迹。
林路在沉睡的这几年里,时常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念袁绍之前写给他的信。在梦中,他听得很清楚,可是醒来之后,他便不记得信中的内容了。
他唯一记得的一句话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袁绍给你写了三年的信,一千多封,写了很久很久……”
林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是从声音来判断的话,他并不认识那个男人,估计又是袁绍没有介绍他认识的故友。
林路盯着那封信看了好一会儿,内心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齐远在房内哭着,没多久后,林路又见到了匆忙赶来的袁非。
袁非又老了,明明才五十多一点的年纪,头发却全白完了。
林路看着他憔悴的模样,有些心疼。
“爸……”
“哎!”袁非红着眼睛走到他身边,“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这些年……辛苦你了,原……谅我,奶奶的…葬礼……我没有参加!”
袁非一个劲的摇头,“爸不怪你!不怪你!”
袁绍葬礼举行的时候,正是林路最危险的时候,他在抢救时几乎接近了脑死亡的状态,根本无法参加袁绍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