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了我们的合照。”
步嘉延倔强地讽刺道:“反正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吧。”
肖鹤栖压低了声音,终于问出口:“如果这张合照在你心里也有一点位置,为什么要走?”
步嘉延安静下来,反问道:“为什么不走?”
他转过身,眼睛有些发涩地质问肖鹤栖:“肖鹤栖,我为什么不走?”
步嘉延的质问其实是渴望一个答案,如果他能再多挽留一声,哪怕是谎言,可能步嘉延便舍不得走了。都忍了这么久,日子怎么就不能稀里糊涂地接着过呢?
可肖鹤栖却觉得,他是在质问这过去的八年。
为什么将他困在临水,不让他走。
肖鹤栖的沉默,让步嘉延的离开在那一刻成了不得不做。
想到这儿,肖鹤栖的眉梢又平添了几分愠色:“我说的是,你在观山的家。”
除了临水,步嘉延又给自己在观山买了一套房子,用自己的积蓄和贷款。
步嘉延仓促移开视线,回想起那不愉快的分手的不仅仅是肖鹤栖一个人。步嘉延不想再继续争执,半晌才闷声说道:“今天不回观山,我住亮哥家。”
观山距离临水只有两三公里的路程,不过吴亮家就离得远了。
吴亮竖起耳朵听着,差点没背过气。
肖鹤栖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松口:“好,那就先送你们。”
司机绕了好一圈,终于将吴亮和步嘉延送回家。吴亮手忙脚乱地跟着下了车,拿上东西,目送肖鹤栖后,才上了自家的电梯。他偷瞧着身边的步嘉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八年,哪有这么容易就结束。
步嘉延洗完澡走出浴室,见吴亮在客厅,开着电脑似乎还在工作,他拿了一罐啤酒递给吴亮,说道:“亮哥,今晚真是不好意思。”
吴亮一头雾水,笑问:“不好意思什么?”
步嘉延故意吓道:“你怕不怕肖总吃你的醋,借机报复你?”
吴亮听罢,还真有一瞬毛骨悚然。
步嘉延打开啤酒,灌了一口,故作淡然地说道:“开玩笑的,他不会。”
不知是不会吃醋,还是不会借机报复。
步嘉延陪着吴亮办了会公,听着他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在无声的夜里渐渐烦躁,他忍不住问:“你不想问我,为什么住观山不住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