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嘉延是被那桶突如其来的油漆吓到,而他是被步嘉延吓到。
如果这不是一个恶作剧,而是真的恶意伤害,他不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他,该是怎样的可怕?
他根本无法想象。
而步嘉延也像是发泄一般,热烈地,甚至反客为主地回应着他。他迫切地想要感受肖鹤栖,迫切地想要将他占为己有。
他好懊恼,不过是一桶油漆,就吓得他六神无主。方才在警局,如果没有肖鹤栖,他真的没有自信能这么快恢复镇定,还能笑着不让父母担心。
步嘉延的眼角渗出了眼泪,通电的快感让他变得敏感,感觉到肖鹤栖片刻的抽离,他便不安地哼唧起来:“肖鹤栖,抱我啊!”
肖鹤栖轻轻柔柔地吻着他,说:“别急,延延,我在呢。”
步嘉延看起来累极了,任由肖鹤栖抱着去洗漱,一动不动。等肖鹤栖自己收拾完出来,又见他趴在床上正四处翻找什么,猜想他是在找手机,于是翻身进被窝,将步嘉延揽在怀里,紧紧抱着他。
“你把我手机藏起来了?”步嘉延果然问。
“今天不宜刷手机。”
“不刷手机我睡不着觉。”步嘉延坚持道。
“我抱着你,就能睡着,现在就睡。”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步嘉延翻着白眼心想,可身体却忍不住地想跟他贴得更紧,这让他感觉到安心,无比地安心。
“肖鹤栖。”步嘉延埋在他胸前,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步嘉延犹犹豫豫地开口:“今天我去找了陈呈。”
“找他做什么?”
“我从前一直以为,他是你的情人。”
肖鹤栖眉头一动,似乎是有些不解,脱口说道:“他是唐锌的男朋友。”
步嘉延与他对上眼,愕然笑出了声。
他真的觉得好笑,他吃了那么久的醋,甚至因为太过介意陈呈与他亲近,跟他闹分手。到头来,他只需要问一句:你和陈呈是什么关系?
这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他是唐锌的男朋友。
这个误会,轻如鸿毛,风一吹就散了,可他竟然耿耿于怀了那么久,怎么能不好笑?
肖鹤栖见状,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总不至于饥渴到,要跟我的秘书抢男人吧?”
“我之前又不知道这个。”步嘉延嘟囔了一声。
肖鹤栖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你之前,就是因为这个跟我分手吗?”
“不全是。”
肖鹤栖观察着他的小表情,自信地猜测道:“那八成也是因为吃醋?”
步嘉延难得没有反驳,而是不甘心地说:“谁让你身边,总是有络绎不绝的情人。”
肖鹤栖闭上眼,将怀里的步嘉延又搂紧了些,声音不清不楚地说着:“我哪有过什么别人?只你一个就够叫我费神的了。”
步嘉延的耳朵被他捂着,听不太清,他挣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