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蹑脚走入殿内,殿内一点光都没有,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瘆得慌,她抱住自己,不断往里走,可是一直没有人。
“容樾。”
她一声一声喊着,忽然撞到什么东西,抬头借着月光一看,居然是死不瞑目的徐有沅,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胸膛里空荡荡的,心被人挖了出来。
心里担心更甚。
殿内都是她的回声。
一声一声,都是焦急。
“容樾!”
“容樾,你理理我,我担心你!”
……
脚下踩到什么东西,软软的,昭歌此时瞳孔已经适应了黑暗,低头一看是个血淋淋的心脏,她努力没有叫出声。
窸窸窣窣。
背后有动静,昭歌警惕回头,恰见背着她的是鸦发未束的容樾,他转身,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地咬下血淋淋却也薄如蝉翼的手套,一步步走过来。
“容樾,你没事…”
话断在她看清楚容樾面容的那一瞬间,他惨白的面容上是血滴子,鬓角密密麻麻的树纹,瞳孔是全然深赤色,没有了眼白,就这样盯着她。
不知是不是在看她。
如鬼如蜮,丧尽天良。
昭歌下意识后退一步。
退后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后来无数次,她都在懊悔,当初那一夜,她为什么要退那一步。
昭歌眼睁睁看他走过来,他没了瞳孔的眸子定定看着她,冰凉指尖抚过她的面颊,声音冰冷又温柔,“昭昭,不要怕我。”
“容樾,我没有。”昭歌颤着声音,“你别这样,容樾,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昭昭,不要怕我。”他温柔地重复。
“容樾…”声音抖得骇人,昭歌却一直试图安抚他。
“昭昭,不要怕我。”温柔偏执地重复。
“容樾,你听我说,我没有怕你,我不会离开你,我想和你分开…”
的这段时间,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但是容樾没给她说完话的时间,手温柔地插入她的发间,而赤色的眸子却吸饱了雪白的月色,闪着难以言喻的疯狂占有欲。
“陈昭歌,我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就是不能没有你!”
他的声音已经不正常了,像弦错了音般。
紧接着是狠狠的关门声,门被关上了,殿内更加昏暗,只剩下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