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合适的隔离是在一起,但保留着适度分寸距离。她曾以为自己和他都做得很好,事实上—
度,是人生在世最难掌握的境界。
尤其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多少才为之适度?!
再次推开他,可能寇凤鸣睡深了,嘟囔两句翻过身放过了她。宁小田心中充满仇恨,本不应该再去在意他说什么,但房间*静了,安静到她被迫听见那些模糊不清的痴语,依稀是说:“别走,别离开我——”
他说:他爱她。
用凌驾于她之上的方式,粗暴直接的表达爱意?
对于这种爱,她——无语。
白昼,才将室内布置看真切。冰箱里面塞满食物,衣橱里尽是最时尚的华服,这间位于城中最高价地段的公寓,结构没有改变,有些东西换了,有些还是旧的,她曾在这里幻想过与一个男人终老,甚至以为那便是“爱”!然而当她再次回来,阳台如她所想,种上各种开花植物,地板铺着她喜欢的实木,休息厅里摆着她和他逛街时试坐过的双人沙发——布置真像一座奢华的牢房。
她已经没有再选择的权利。
选择离开尚治时,并不是害怕李家的压力,开明社会里,只要两人努力争取,并不是完全没有得到家族认同的可能。她之所以选择离开,是因为踏入李家,意味着卷入四房数之不尽的家族斗争,在权势和金钱面前,人不但容易迷失,更加身不由己。
自由!
她当时想——
绝不放弃,既使以爱情之名!
现如今,自由对她是奢念,她已经不再想了。再想的——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将自己所受还给施予之人!
没有工人来做清洁,所有家务都必须自己动手。安娜昨晚代为转告,小田冷冷一笑,算是惩罚的一种,凡是背叛者的日子都没理由过得太好?!相较痛害到她的事,这算什么?
不过,她低头了——
寇凤鸣早晨爱清粥小菜,宁小田慢火煲了一锅燕窝粥,又煮了几味清淡小食。捡起他昨夜散落一地的衣物放入洗衣机清洗,收拾房间,烫了几件衣服,准备擦地。
还记得他的习惯,极爱干净的男人,看见地板上有一根头发都会皱眉头。工人们都是端着盆水,跪着用干净毛巾细细擦拭地面,每日一次抹得一尘不染。
淋浴房传来哗哗水声,他可能已经醒了。小田寻思着该怎么暂避,房间门推开了,寇凤鸣刚刚冲完澡,只在胯上裹着条毛巾便走了出来,身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头发也湿潞潞的,带着浴液的薄荷香味。
小田连忙低下头继续擦自己的地板,没想到对方两条长腿走过来便直接停在她面前。
“我煮了早餐在桌上,你昨晚喝多了酒,吃点易消化的东西对肠胃比较好?!”
“这算关心?!”寇凤鸣话里含着嘲讽:“你是对每个男人都这么好?”
他话里夹枪带棍的,宁小田顿自取其辱了。就算她不要廉耻自动送上门来给他羞辱,也需要个适应过程。她不再说话,咬着下唇默默干活。
“抬起头——”
小田想当做没听见,但稍一思量便明白这种无谓的反抗只是幼稚。所以她顺从的抬起头,仰留着面边高大的男人,他很英俊,当晨光像薄毯一样披在身上时,更像希腊神像一般,甚至连漠无表情反复无常的性格也像那些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智慧但八卦的希腊男神。她的想法显然有些可笑,唉,起码得有个笑字,才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性。
寇凤鸣猜测不到她的心理,只见她跪在地上,半边脸虽然消了肿,下巴又多了几块淤迹,露在体外的胳膊小腿到处都青一块紫一块,心中一软。不过是刹那间的心软,接着涌上头是更多的愤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