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一忙安抚道:“别担心,这事小姐已经知道了,左不过是多舍些钱财的事。你是知道的,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事,小姐向来不吝啬。” 周琴摆手道:“我不是说钱的事,而是怕那房东的胃口越弄越大,到时候一而再的,就算小姐不惜乎钱,可谁能受的了那明诈?”
布一自然也受不得这窝囊气,便点头道:“这事还没个定论,到底我们是有合同的,回头我再去摸一摸这房东的底,兴许也就不成问题了。”
周琴知道布一的能力,可到底不放心,嘀咕道:“当初你们找到这家铺子的时候,我就觉的奇怪,这么个闹腾的大上海,怎么这家铺子就关了一二年?没想到还真有问题。”
布一听的妻子的嘀咕,叹了口气,老实承认道:“还不是我当初太过自大,觉得凭着我的本事,还能搞不定那些龃龉?”
他认错认的如此快,倒是叫周琴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也别多想,这事还没个定数呢。”
布一摇头,“唉,你别劝,我知道错在哪。真没想到,我们初来上海,就栽了跟头。还是见识短了些,那些来闹事的,显然就是些混不吝的。”
“可打起来了?”周琴实在是怕动武,她第一个男人就是比武助拳去了的。
知道妻子担心什么,布一忙道:“哪里能够,这里是上海,又是租界,若是打起来,我们家没人脉,擎等着吃亏呢。不过,我们也没那么孬就是了,双方算是都没占上风。”
这便是没了结了,周琴更急,忙道:“小姐怎么说?”
莫名的,周琴就是信小姐能有法子解决眼前的困局。
说起小姐,布一脸上也露了些轻松,“小姐说,我们的铺子也不等着开张,不怕人家拖。”
这话也就自家小姐说得出来,周琴深出了口气,到底安心了几分。
布一冷笑了声,又道:“横竖也是签了租赁合同的,房东不敢明着做什么,混混们也不能不拿钱就干活。所以,我们不开张,对方就不会花冤枉钱雇人来闹。”
“可也不能总不开张呀。”周琴觉得眼前一片迷雾。
布一拍了拍妻子的手,接着道:“小姐的意思是,我们赶紧分头去将房东的底细摸一摸,另外,再摸一下同我们抢铺子的那家的底。”
“这才好,不能干坐着挨打。”周琴自己也是习武之人,性子里还是爽利居多。
瞧着妻子露出厉害的一面,布一欢喜的很,忙道:“还有那些混混的来路,也得着人摸一下,说不定能套出些话来。”
周琴听了,连连点头,“确实该如此细致,还是小姐沉得住气。”
说完,她又乐道:“对方再是想不到,我们小姐开这铺子,纯粹是怕我们这些人没事做,根本就不急着挣钱,不然还真要落了他的套了。”
这话还真对,布一失笑地摇了摇头,便扶起了妻子,“走吧,这会子也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歇,回头等铺子弄好了,我们就该去郊区的苗圃了。”
“这事你同小姐提过了?”周琴自打怀孕后,就不怎么记事了。
布一边小心护着走动的妻子,边回道:“提过了,小姐同意了,只是姑爷有些不放心这边的护卫。”
“你不是想着叫凌大伯来吗,怎么没和小姐说?”周琴细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