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又看着媳妇认真的小脸,他无奈地点了点头,“成,我喝。” 邵韵诗心疼地摸了摸男人瘦下来的尖下巴,“那边的日子很苦吧?”
罗丛柏摇头,“不苦,就是有些累。”
这话半真半假,邵韵诗倒是没瞪人,“怎么就不苦了?吃的用的都缺吧。”
罗丛柏忙道:“我驻守的地方有山,你说,就我的身手,但凡有山有水的地方,我能饿着自己。”
邵韵诗没说话,只拿眼就这么看着。
被媳妇看的有些发虚,罗丛柏忙拉了她的手,道:“我的事都好说,只你在上海,才真叫我担心。”
邵韵诗知道男人在转移话题,可自己就算追着问,他大体也不会多说。
心头一叹,邵韵诗便顺着他的意思,回道:“沪上各派的关系本就复杂,发生再多的事,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又有什么关系。”
罗丛柏不赞同地道:“你们如今还能算小老百姓?”
邵韵诗轻笑了声,“怎么就不算了?”
“唉”罗丛柏看着怀里的人,柔声道:“地下斗争最为复杂,万不可掉以轻心。”
邵韵诗认真点头,“我知道的,所以,早就分派了任务,制定了规则。”
还真别说,邵韵诗手上有人,买药材的,制药的,送药的,临时接头的,等等,都各行其事。
甚至,正经只做自家买卖的那一拨人,也是一套系统。
如此的安排,叫她手下这明暗两条线,几乎没人能知道彼此的事。绝对不会叫人顺着一点,就拖出一条线。
这些事的处置,罗丛柏也是参与了的。
听了这话,他忙道:“这些人手都还听话吗?”
邵韵诗点头,“我是不过问的,一切都是布一叔揽总。”
罗丛柏皱眉,“明暗两处都是?”
邵韵诗睁着大眼睛,“嗯,两处都是。不过,也不算他总管,一切的事宜,最后都会汇总到我这。”
“那生意上的事,具体是谁管着?”罗丛柏问道。
“布一叔,他如今苗圃管着进出货,花木和药材都归他那边弄。”邵韵诗道。
罗丛柏看了眼邵韵诗,“严宽和呢?”
邵韵诗不明所以,“他是总店的经理,管着经营。”
“进货都是布一叔管着?”罗丛柏不赞同道。
邵韵诗摇头,“布一叔管不了这么些,苗圃那边的进出货归布一叔管,另外的货是严经理自己张罗的。”
这样,罗丛柏松了口气,“这就好,咱们不能一点自由不给人严经理。”
罗丛柏的事无巨细,叫邵韵诗心头暖暖的。
生意上的事,邵韵诗还是懂的,便道:“你安心,这些事我自己能处理的。”
“那暗处的药材买卖归谁管了?”罗丛柏问道。
邵韵诗知道男人担心,直接道:“这处的事,直接归凌大侠管,他人面广,办事灵活,不容易被人察觉。”
这倒是不错,毕竟,凌大侠的身份在邵家没过明路,万一他暴露了,一走了之,还真不怕查。
罗丛柏露了笑,“成,这么一来,就安稳了。”
“是呀,家里有这些长辈在,处处都稳妥。”邵韵诗笑了道。
罗丛柏展眉,“是这话,不然我还真不放心。这沪上近年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没人护着你,我是很不敢想的。”
邵韵诗怕他分心,忙道:“其实,我住在租界内,有租界的警察管着,还是很安全的,你别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