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父亲眯着眼睛说:“你考虑过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吗?我在市常委会上早就宣布过一条纪律:市直机关实行三定之后,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擅自增编进人,谁违反了我就要处理谁。
emem叶蔓说:“我早就考虑过了,办这事由我出面找人事局李局长。不过我去找他之前,只求你给他说一句话,这句话与不正之风边儿都不沾。”
emem父亲问她一句什么话。
emem叶蔓说:“你给他打个电话,说我女儿叶蔓找你有点私事,这就行了。不让你担风险。”
emem父亲表示同意。叶蔓怕他敷衍过去,当即拨通了李局长的电话,将话筒递给父亲。
emem叶书记吝啬地重复了一句叶蔓的话:“我女儿叶蔓找你有点私事。”
emem叶蔓是把父亲啪地亲了一口就跑出门去的,她开门见山地向李局长提出了要求。一口气说了几十句话,几乎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她一直相信官场上永远是小官怕大官下级怕上级,所以她说话时就有些像布置任务似地理直气壮。
emem李局长听得很累,把叶蔓话中几个关键地方问清了之后就答应下来了。前后经过的时间不到三十分钟叶蔓就又跑回去了。喝了几口茶后,就打电话告诉唐杰俊,让立乔马上办手续。唐杰俊连说了好几个谢谢,直到他认为后面的几个谢谢都是多余的为止。叶蔓清脆而爽朗地笑着,传达出一种轻松愉快的情绪。这种情绪也感染着唐杰俊,使他在劳累中得到了解脱。
emem唐杰俊一高兴就喜欢搓手。他情不自禁地抓起电话准备给立乔打。他觉得给立乔帮了这个忙,算是填补了两夜风流所带来的内疚和不安。但一看钟静恬在旁边看书,想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emem其实钟静恬已经看出他把电话拿起又放下的失态举动。直到钟静恬上厕所时,他才迫不及待地把电话挂了过去。钟静恬上厕所有个毛病,喜欢蹲在马桶上读小报看花边新闻,她一直是把上厕所当作一种正常娱乐活动对待的。
emem这就使唐杰俊有了可乘之机。他用很平淡地语气把消息告诉立乔,立乔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颤抖和柔绵,像一个刚会叫?春的雏猫。唐杰俊身上有些发麻,就像近在咫尺立马要搂她上床似的,而对方已经不能自持了。直到话讲完时,他才明白立乔是含了一粒泡泡糖跟他说话的,口腔中增添了阻隔,声音从喉舌中挤出来就变了味儿。唐杰俊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可笑。
emem度过了两个由黑夜连接起来的白天,立乔以最快捷的速度办完了调动手续。从行政到经营这一质的变化,使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进入一个陌生世界。这世界有她的理想和赖以生存的全部。立乔很激动,一激动就激动出梦来。梦见自己突然又女人变成了男人,而且长了许多胡子,她又梦见掉到河里去了,在滔滔洪水中翻滚扑打。
emem醒来后她对丈夫说了梦的内容,他说梦见洪水是要发财的。每次在别人给他送烟酒之前他都会梦到洪水的,梦越恐怖财越大。
emem立乔到报社报到那天是九月一号。这天的太阳有点残废但光线却很好。立乔为了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吃得饱睡得足打扮得入时。因为是伏秋季节,动步就有毛毛细汗渗出。她对伏秋的汗味儿有一种由来已久的成见,她想自己不喜欢闻别人肯定也不喜欢闻。在到报社前十分钟她还彻头彻尾地洗了个澡。到报社时还感到包括头发在内的所有毛发部位依然是湿漉漉的。
emem阿伟笑模笑样地说:“非常欢迎你成为本公司职员,你已经给了我一个贪图安逸的感觉。”
emem立乔叫他说具体一点,阿伟瞅瞅她潮湿的头发说:“你给我一种上床的感觉。”
emem立乔说:“你说话放肆,我是你下属。”
emem阿伟说:“我追求一种舒缓、浪漫的管理方式,不想让公司职员见了我都板起面孔,更不用条条框框把他们搞得没有安全感。那样公司的气氛就破坏完了。”
emem阿伟和林萍领着立乔到各分公司和门店看了看,认识了各部门负责人。
emem阿伟说:“你的工作是对外业务员。这是一个肥差,是个有利可图的岗位。你从事了十来年的行政工作,你丈夫又是副县级调研员,有着广泛的社会关系,叫你搞对外业务就是要利用这些关系发展业务。工资问题可先按各分公司经理的工资标准每月一千六百元,这是除我这个总经理之外最高的标准了。”
emem立乔觉得阿伟似乎在用暗示的口气鼓励她利用业务捞私钱,她对他说这番话而不回避林萍感到惊讶。判断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已经到了不需要回避的程度。
emem阿伟用近乎命令的口气说:“你要以最快的速度熟悉各分公司的业务,包括经营上的各个环节都要了如指掌。”立乔发现阿伟在布置工作的时候,一本正经得威严可怖,与先前开玩笑的阿伟判若两人。
emem立乔离开之后,林萍挤眉弄眼地对阿伟说:“你好像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
emem阿伟说:“是这样,这个女人社会关系广泛,人放得开,又还算漂亮,三十出头的年龄。在这个年龄段上,她的许多同学朋友都在各个重要岗位发挥作用。让三十多岁的女人去进攻四十五岁左右的当权的男人,那是最合适不过了。十多年的行政资历,其成熟程度比本公司一般业务人员更具优势。”
emem林萍说:“你既然觉得她重要就应让她拼命干,还要让她觉得值得为你拼命干。”
emem林萍建议为立乔开一个舞会,算是欢迎她到来的一种表示。
emem唐杰俊是被强行拉到舞场去的。他不会跳舞,害怕那五光十色的场面。坐进去的第一感觉就是头脑一片昏花。往下看是森林般的脚腿,往上看一片云飞雾绕。阿伟把他拉进去坐在自己身边,依次坐着小玲、立乔、林萍、叶蔓、钟静恬和刘亚琴。
emem刘亚琴本不是邀请对象,林萍在给唐杰俊打电话时,正好刘亚琴在唐杰俊家里帮钟静恬理毛线。刘亚琴接了电话,听说跳舞就来了兴致,钟静恬和刘亚琴共同把唐杰俊拽进了舞厅。大家坐定,林萍起身要饮料,人各一杯细品。
emem阿伟站起来说:“今天是为欢迎立乔举办的舞会,我得先请立乔跳一曲。”刘亚琴和钟静恬也跳起来了。公司的其他职员也陆续进入舞场,剩下唐杰俊孤零零的一个人。
emem因为不是专场,所以来的人特别多。带着浓厚放荡色彩的萨克斯舞曲像一个女人的尖厉的嚎叫。唐杰俊叼着烟欣赏着他们的翩翩舞姿。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孤独,他是这里惟一的上帝,大家都在为他而歌为他而舞。红黄色的舌管灯曲曲折折蜿蜒延伸、有节奏地流淌着生命的血液。旋转宇宙灯折射出扫荡般的光条,传输和汇集着人们对生命的真切感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