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五十章:难产</h1>
emem在没见到这样真刀真枪之前,我们并没有对这场战争有什么怕的,但现在这光景,血红的颜色喷在绢布的车门上,我们都不由得惧怕的微微颤抖。
emem福晋苍白着脸色,手捂着肚子,她要护住的除了自己,还有她的孩儿。
emem我握了握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一片冰凉,从隔断里取出绒毯,裹住她:“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emem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坐到了她的身前,抽出一把匕首:“在察哈尔承蒙福晋照顾,待会儿出了什么事,我定尽全力保护你和孩子。”
emem这句话是真心实意,即便这场战争说白了是我同褚钰的一场交易,但我还是想保护这个可怜的女人。
emem车门打开,一张方形国字脸露出来,衣着样式是蒙古人的模样,我想这便是准噶尔的兵,因为我身后的福晋发出了一丝尖叫。
emem怎么能不尖叫不害怕呢,他的大刀发着明晃晃的冷光,刀刃上沾满着鲜血,我们的侍从倒在车板上,头已经没了。
emem那个蒙古兵半站起来,拿刀指着我,一脚将那具尸体踢下去,语气里带着不耐烦:“都给我闭嘴,再叫一声老子杀了你。”
emem我身后背过去的手里抓着匕首,一双温凉的手按过来,我回头看向福晋,她对我摇了摇头,我又转过去,时至今日,只能靠自己了。
emem我在找机会杀了眼前的这个人,但此时他的同伴已经过来了,又来了两个蒙古兵。
emem三双滴溜溜的眼睛绕在我们身上,带着肉眼可见的不怀好意,战争之于女人就是这样的残酷。
emem我该如何带着福晋脱身?
emem就在我脑筋飞速旋转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藏蓝衣衫的少年,挥出的弯刀不如褚钰凌厉,但胜在轻巧,将那两个蒙古兵戏弄到一起,我眼前的这个却不动,大约是以为两个人打一个十六七的少年肯定势在必得。
emem我抽出匕首,用力捅到他的腰,他立马回身,瞠目看向我,目眦尽裂。我有那么一刻是害怕的,因为他的神情配上他那张脸实在是太过可怖了。
emem他一把打向我,我矮身一蹲,车架子晃了晃,门板也被他拍碎了。
emem我的匕首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还算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倏然他的腿被蓝衣少年的剑鞘所击中,他倒了下来,我抓住机会,将匕首奋力插进他的喉咙,血花喷在我的身上,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emem“没想到你是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耳边响起些微熟悉的声音。
emem我抬眸看去,入目是冷冽的一双眼眸,藏蓝的衣服颜色也越发的深了,血腥味浓郁又刺鼻。
emem“论心狠手辣,我不如公子。”我看着哈斯如此说道。
emem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传闻中名动天下的公主,果真祸水。”
emem我气闷,他跳下车板,我这才注意到那两个蒙古兵也身首异处的死了,死状恐怖。
emem“带我嫂嫂快些出城吧,后面可没有人保护你们了。”哈斯翻身上马,背影带着一抹年少轻狂。
emem可,我不会驾车……
emem硬着头皮,甩起鞭子,此时再过多耽搁时间,便更加的走不脱了。
emem我们往西侧门赶,一路上满是城内逃难的百姓,我头也不回的对福晋说:“您务必抓好点东西,别颠了身子。”
emem她并未回我,我便以为她是害怕的不说话了,没有多想。
emem马车时而急促时而缓慢的走,心中不禁暗骂这马也真是的,竟不会自己跑,非要我甩鞭子。
emem跑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我任由马儿自己走,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滑腻腻的黏在身上。
emem我刚要回头告诉福晋已经没事了,却见她脸色苍白的昏了过去。
emem“福晋,你怎么了?”我喊她,摇了摇她的肩膀:“醒醒。”我以为她是被冷箭打中,可看了一圈没见哪里伤了。
emem她幽幽转醒,额间满是冷汗,她虚弱道:“肚子……疼。”
emem我心中大呼不好,掀起她的一片裙摆,发现下面已经满是血水。
emem我们心如明镜,这是要生孩子了,可这荒郊野岭的没地方去找大夫,我也不懂接生,一时间没了主意,因为若是往回走,回到瑜城也是个死。
emem“怎么办?”她哭着抓着我的衣袖:“这是爷的第一个孩子,帮帮我。”
emem我抿抿唇角,对她说:“我们往前找不到村子是死,往后回到瑜城也是死,所以你必须在这里生。”
emem此时她已经开始阵痛,无暇顾及我说了什么,满口答应着。
emem我伸手想撕开她的裤子,但血染了布便更加的难撕,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撕开,又在她的身下垫了毯子,出来的着急车里什么都没有。
emem夜已经渐渐的深了,天边的最后一丝阳光也消失不见,夜风在这荒郊野岭的格外寒冷,我脱下外衣盖在福晋的身上,听她痛苦的嚎叫,比在山里听见狼嚎还要可怕。
emem我握着她的手,不停的摸搓,试图为她渡去些许温暖。
emem福晋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我哭着唤她:“福晋,醒醒。”
emem“爷,我不成了。”她的意识涣散,嘴里喃喃自语。
emem我哭倒,从没有这样一刻我感到如此无力,我无法救她,也无法去找谁来帮我们。
emem清晨时分,阳光洒下来,又是新的一天,我手中的素手已经冷了很久。
emem我一夜也未合眼,睡不着也不能睡。
emem“姑娘。”
emem满泰策马而来,衣衫褴褛满是血污,显然是打了一晚上的模样,身上脸上除了泥土就是鲜血。
emem我仰头看着他的颓唐,眼底酸涩,说不出话来。
emem他也看着我:“福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