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嬷嬷稍稍回忆了一下,道:“是,元月二十四的冥寿,不过今年不是整寿,宫里大抵不会大作法事。”
温宴笑着道:“宫里不摆,庙里总该做一回水陆道场。”
这些事情,一直都是俞皇后来操持的。
她夹在皇上与沈家中间,事情难办。
真不办,沈家不满意,皇上面子也不好看,再是有不满,皇太后都已经仙归了,法事而已,一点儿银子的事情,何必弄得自己背一个不孝之名。
可真大办了,皇上心里的那口气,怕是也下不去。
因而,前世时候,每一年皇太后冥寿,俞皇后都摆在皇家寺庙里。
弄得隆重些,皇上眼不见心不烦,沈家也挑不出错来。
若是整寿,宫里大办一回。
反正十年忍一次,皇上不至于受不了。
温宴记得,永寿长公主大多数时候,都是当天去、当天回,偶尔会小住两天。
但这事儿说不准,温宴得让长公主早些出京,最好一个月都回不了。
唔。
还是皇陵吧,皇陵最合适。
若是其他人家,温宴翻墙就翻墙,永寿长公主府不同。
守卫多,也不知道长公主夜里床上还睡着什么人,得让黑檀儿踩好点。
白日尽,夜至。
温宴与霍以骁说了大致计划。
见霍以骁蹙眉,温宴道:“确实有风险,但是收益大。”
霍以骁想了想,道:“未必不可行。今天下午,听说长公主与驸马吵了一架。”
这下轮到温宴吃惊了。
这对夫妻,平日里谁都不管谁,各过各的。
长公主住自己府邸,驸马住吴国公府,一年里都见不到什么面,竟然还会吵架?
是日子太悠闲了?吃饱了撑着生这份气。
“为了皖阳,”霍以骁解释道,“整个年节里,皖阳没有去过吴国公府,没有给祖父祖母父亲拜年,驸马使人去请皖阳,长公主都拒了,下午驸马登门,吵起来了。闹得厉害,消息都传到千步廊了。”
温宴一时不知该不该笑。
虽然皖阳郡主确实没规矩,但不去吴国公府应当是长公主的意思。
自打闹出事情后,长公主恨不能把郡主钉死在眼皮子底下。
新年进宫时,长公主亲自带着皖阳,可若是皖阳去吴国公府……
长公主压根不想去,又不放心皖阳一个人去,干脆就拒了。
没想到,驸马竟然怒了。
温宴弯了弯唇角,还是该笑的吧。
这次的夫妻吵架,对她有利。
永寿长公主那脾气,今儿气疯了,晚上应是不会让人作陪,甚至连嬷嬷们都会打发了。
未免错过时机,两人一猫在三更时出府。
马车停在长公主府的不远处,黑檀儿一溜烟进去,与一只狸花猫喵呼了两声,又溜达去屋后转了转,这才回去招呼霍以骁和温宴。
有黑檀儿在屋顶上留神,倒也不怕撞到巡夜的守卫。
温宴没有点迷药,黑檀儿告诉她了,长公主喝得酩酊大醉,那狸花猫差点被酒气也熏醉了。
醉酒,其实才是最好的状态。
反正,温宴也不图永寿长公主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