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即便知道,也不会心疼。
若不是皖阳,今日绝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恨只恨,当年生下那个讨债鬼时,没有直接掐死!
永寿长公主扶着胀痛的脑袋,直接问道:“琥儿呢?”
“在偏殿,”皇上道,“朕尽然不知道,沈家还藏了这么一手。”
永寿长公主哼了一声。
皇上偏过头,交代了吴公公一声,示意其他伺候的人退出去。
“这孩子找回来没有几年吧?”皇上问,“他父亲呢?朕的十弟早亡,留下来的儿子也早亡了?难为你们能把孙子找出来。”
永寿眼皮子都没有抬,显然是不想答。
皇上并没有纠结这个答案。
在等徐公公去“请”永寿的这段时间里,他一个人坐在这儿,想了很久,很多事情大抵心里都有数了,永寿答了,也就是一层印证,不答,也无所谓。
“沈临他们也就算了,”皇上缓缓道,“朕只是不明白你,你为何如此固执?真想垂帘听政?”
永寿皱眉。
皇上又道:“不,你对垂帘听政没有那么多的兴趣,比起在这里困于一叠又一叠的奏章,你更喜欢骑马射箭饮酒玩乐。”
这么一说,永寿倒是笑了笑。
她确实喜欢。
逍遥自在,谁不喜欢呢?
“朕从不管你玩乐,”皇上道,“即便今儿坐在龙椅上的是你那两个同胞兄长之一,他们能给你的,与朕给你的,能多什么?永寿,沈家荒唐,你又何必呢?”
永寿攥紧了拳头。
她知道,皇上这些话,全属攻心。
又或者是,这人好面子久了,久到要杀她时,都还得说几句场面话。
明明这里根本没有看场面的人。
永寿抬起了眼帘:“皇兄,你我之间,就歇了这戏码吧。”
皇上的眉头微微一蹙,然后,又松开。
“行,速战速决,”皇上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直接发问,“晟儿的毒,是你们下的?”
永寿长公主咬着唇,犹豫着是不是要答。
这盘棋走到现在,只有死路一条,中盘认输,少些麻烦而已,再拼杀下去,想来也无法……
等等……
一个念头从永寿长公主脑海里一闪而过。
事情不对。
皖阳以为,琥儿是她的儿子,亦是如此告诉朱钰的。
朱钰把琥儿劫回京城,虽然昨夜之事,孟嬷嬷只从御林军那儿偷听了几句,并不知道全貌,但显然,宫里都认为,琥儿是朱逸的孙儿……
永寿长公主忍着头痛,故意道:“钰儿知道得还挺多,他都说了些什么?”
皇上听她提及朱钰,眸色更加深沉。
长公主却是在短短时间里,有了计较。
一定有人,比朱钰更早发现了琥儿的存在。
那人知道琥儿身份、住所,甚至,知道朱钰绑了琥儿,这也是唐云翳围杀朱钰时,增援会这么快赶到的原因。
从始至终,他们所有人,都是对方棋盘里的棋子。
会是谁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