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荣的街道上,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让人迷迷糊糊。
我和他,也就是老王,一起来到了这条街唯一的诊所年前。
老旧的陈设透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我们推开门,里面顿时扑来一股浓浓的酒精味道。
“谁啊”屋子里面传来一阵粗暴的声音。
一个佝偻的中年人衣衫不整的从里面冲了出来,身后的是一个妩媚的女人,女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她的脸色煞白但在他身后其眼中也散发出了淡淡的骄傲之色。
不过我并没有看他,我道“你是医生”。
他没好气道“干什么”。
我道“能不能救一下我的朋友”,身后的老王也站了出来。
中年男人看了他眼,脸色却突然难看起来。
“两个穷比,你们有东西看病吗”。
老王顿了顿,微微的低下了头。
我道“救人难道不是你的天职吗”。
他以淡淡的口气和眼神道“你还真是可笑,你不要忘记,现在是末日下的生存,是生存,不是生活,每个人都在痛苦的生活,你以为的医生在这个痛苦的世界中已经不存在了”。
他的眼睛之中充满了血色,他微微的低下头,看向了那只已经空了的袖管。
我也很惊讶。
但我必须说话,我道“我还是希望你能救一下,因为你还是个医生,在我心中依然是”。
我的眼神坚定,直直的望着他。
他顿了顿,终于开口道“让我看看”。
在一大堆已经破旧不堪的仪器之下,老王的身体终于被透透彻彻的被检查了个遍。
老王从仪器上下来,中年男人仔细的查看了他的病。
他微微的摇了摇头“是皮肤癌,已经扩散,没救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其中的力量却可以吞噬一切。
老王就感觉天降霹雳,浑身如同石化了般。
我也有些惊讶,许久后老王才道“走吧”。
他的脸上有些笑容,很淡,却也很惨。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中年人却突然的叫住了我们。
“慢着”那人道。
我们转过身子,以为有了希望。
“怎么,有其他方法了”老王道。
他摇了摇头,最后道“我是没有办法,不过你听没听过缸中之脑”。
他继续道“”一个人(可以假设是你自己)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截取掉大脑手术的记忆,然后输入他可能经历的各种环境、日常生活)。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039感觉#039到他自己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quot有关这个假想的最基本的问题是:quot你如何担保你自己不是在这种困境之中?
我低头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似乎已经明白,老王似乎也已经明白。
中年男人笑了笑道“没错,就是将自己的意识迁移,不过那种境况也许还需要时间,现在我觉得最行的通的就是进行大脑移植”。
他顿了顿“也就是换个身体”。
他道“这一手术的关键是同时切断供体和受体的颈部组织及脊椎,将他们的头部和身体干净利落地切离。必须利用锋利的手术刀切断骨髓,并与其他身体quot机械相连quot。这种干净果断的切割是骨髓融合的关键,它使得近端切断的轴突能够与远端轴突融合在一起。下一步是迅速将患者的头部移植到供体的颈部,使用一种医学quot胶水quot将脊椎连接到一起。接下来则要将二者的肌肉和血管缝合起来,手术完成后患者还要昏迷长达4个星期以便让创口尽可能愈合。在这个过程中,医生还会用弱电流刺激颈椎内的神经,强化头部和身体的连接”。
我皱了皱眉,道“可这种方法”,我话还没有说完,中年男人却又道“你想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就是需要一个人,一个没有大脑的人,其他的我完全可以帮你们”。
我道“如果忒修斯的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换句话说,老王在换了身体后还是老王吗”。
他有些惊愕,问道。
老王却没有考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