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雪寒江并没有将昨晚之事告诉其他人,毕竟那位道长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昨夜之事。
今日书山学海五人比试,昨日输了的三人心态还是不错,跟着众人说是要给大家加油。只是雪寒江看他们去的方向似乎是墨师姐比试的场地,也没多想,御剑去了坎字场地。
雪寒江到的时候,人已经来齐了,擂台边的道长让众人上前抽轮空的那一签。雪寒江也上前抽了,最后是一名道宗弟子抽到了轮空之签,让众人倒是有些羡慕。
“坎二墨家程知寒对坎六书山学海雪寒江!”
雪寒江没想到居然和墨家弟子遇上了,心里也有几分忐忑,但是还是定了定心神,上了擂台。对面的墨家弟子手持墨色长剑,怕也是一个剑修。
台下剩余二人一人是般若寺的弟子,另外一人似乎是小门派弟子,想到下场对手是般若寺弟子苦着脸,只觉得自己斋醮大会怕是到此为止了。
此时不知何时,虞不器已经悄然出现在了擂台旁,望着雪寒江,脸上带着笑意。
“虞先生,你我弟子如此相遇正是不巧呀!”此时旁边来了一位墨家剑修,对虞不器笑道。
虞不器望去,原来是墨家剑修楚修何,此人和他曾有过数面之缘,也算是相熟,笑道:“楚道兄,那可真是不太巧呀。”
“墨家程知寒。”那墨家弟子抱了抱拳,淡淡道。
雪寒江却是老老实实抱拳行礼道:“书山学海雪寒江,请多多指教。”
程知寒手中墨龙剑直接出手,一条墨龙状剑气向雪寒江飞射而来。
雪寒江见其出招如何迅速,也不敢怠慢,云雵剑出鞘,一式烟消云散,巽震剑气挥洒而出,将那墨龙撕扯粉碎。
黑白二剑相交发出金铁交击之声,程知寒剑法大开大阖,气势雄奇,宛如崇山峻岭之高绝,又如骇浪惊涛之威猛。雪寒江此时也是毫不相让,翻云覆雨、风雨飘摇、兴云致雨三招连出,两人剑气纵横,双剑不断交击,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程知寒没料到雪寒江剑法居然如此之好,脸上也开始露出兴奋之色,突然剑法一变,从刚才的刚猛变得飘忽不定,剑招狠辣,让雪寒江一时间居然被压制住了。
雪寒江见对手变招,自己也是一变,使出浩如烟海、如堕烟海两式,剑法也是从暴风疾雨变成了缥缈虚幻,两人此时剑法是一方奇招险招招招凶狠无匹,一方是正招稳招招招以柔克刚,两人棋逢对手,此时也不做他想,只想在剑招上一较高下。
楚修何赞叹道:“虞道兄,你这弟子剑法居然如此了得,御剑之术未出,便已将我弟子逼到如此境地。”
“不过是二人此时决意比剑招罢了,等下就没那么容易了。”虞不器摇头笑道。
双方已经过了三十多招,剑招剑气都是不相伯仲。程知寒知道单纯的比剑招怕是难分高下,眼神一变,剑势一出,剑招剑气如同大山一般向雪寒江压了过来。
“山之剑势?”雪寒江心中猜测,手下却是不停,暴雨剑势结合巽震剑气也是出手。
一方如山岳之重,一方如暴雨之疾,双方剑势撞在一起,擂台之上两人剑、剑气、剑势不断纠缠,让台下几人看得十分惊奇。
雪寒江从未遇到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是越斗越勇,招式也是越来越妙,从一开始只用暴雨剑势,后面又使出了春雨之润物无声、绵绵不绝之意。学寒江此时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招式越发变化莫测,连剑势也是变化不断,让程知寒疲于应对。
“虞先生你这弟子居然有如此机缘,真是羡煞旁人!”楚修何目露惊奇之色,不由叹道。
虞不器见雪寒江此时居然进入了剑修梦寐以求的悟剑状态,心中也是一喜,但是还是谦虚道:“不过是运气使然。”
程知寒越斗越心惊,这雪寒江剑法怎么会如此高妙,此时他身陷雪寒江剑势之中,犹如汪洋上的一叶孤舟。他心知再如此下去,必败无疑,此时也是把心一横,剑势再起,此时他剑招奇险,剑势如崇山峻岭、高崖峭壁一般,终于将雪寒江的剑势阻挡住。
但是此时,雪寒江剑势一变,剑势如蒙蒙细雨,虽然剑势看似孱弱,但是只有程知寒才明白此时自己剑势遇上对方剑势如同石沉大海,对方剑势不但绵绵不绝,而且还总是不知不觉出现在自己难以察觉之地,让他十分难受。
雪寒江此时沉浸在对剑势的感悟之中,剑招更是信手拈来,擂台此时如同下着蒙蒙细雨,而程知寒仿佛是一座被细雨冲刷的小土山,若是如此下去,土山迟早会被细雨冲刷为泥水。
程知寒每每借势准备往身后退去,但是雪寒江的剑却是如影随形,如跗骨之蛆难以甩脱。他一咬牙,手中墨龙剑突然发出深邃黑芒,一股无形之力从中迸发而出,生生将雪寒江的剑势隔绝。他此时方才得到一丝喘息之机,定了一下心神,知道雪寒江此时剑法实在厉害,只得施展手中这柄本命剑的神通。只见他手中黑剑挥舞,一条条黑色墨龙从黑剑那黑芒中钻出,随之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