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困难,他们往往把接到的业务再分包给更小区域的小公司,g公司的这条规定,逼使睿勤公司分包时也要求小公司执行g公司的这条规定,这小公司是根本不可能接受的。
“不,不是困难,我……我在想,这样做,我会有什么危险?”他在小小的空间转了一圈,担忧地看着许晓婕,问:“除了这个要求,还有什么要求?我们先把这放一放,行吗?”
他倒过来征求许晓婕的意见,这人的谈判思路与别人不一样,别人遇到这种问题都是竭力说服对方,而他不是,他在迂回,寻找可能的机会,隐隐中是自信和坦然,她温和地说:“其它的问题是正常业务运作中的问题。”言下之意不难解决。
他点点头。
一个管业务的主管敲敲门,推门探进个脑袋朝许晓婕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问李波涛:“李总,还有事吗?没事,我让他们下班了。”李波涛连忙摇摇头,没事。
窗外,天已经暗下来,李波涛抬头朝窗外瞧瞧,歉意地“哎呦”一声:“我都没注意,天都暗下来了。许经理,今晚我请你吃饭。”
他们两人坐上李波涛的车,正是下班的时候,车子开得不快,两人在车上聊工作和个人生活中的一些事情。
“许经理,孩子多大了?”李波涛想同许晓婕聊家常。
“我还没成家。”
李波涛很吃惊转过脸,“你别吓我,你这么漂亮,又高智商,干吗跟自己过不去?”
“李总孩子多大了?”许晓婕把话题转开。
“我?我孩子已经读初中了。”
“李总四十开外吧?孩子已经读初中了,真是幸福”许晓婕说着客气话,心里在想人家男的四十多岁,孩子读初中了,自己明年就要三十了,还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真的着急。
“幸福?你看出我的幸福了?”他苦笑一下,头转向窗外,车厢里难堪地沉默。
看来李总也是苦大仇深啊,许晓婕因不了解情况,不知如何说话。
“你没瞧见我一脸的沧桑?”他打破了沉默。
许晓婕惊异地没吱声。
“我刚从厄运中走出,这个公司之前,我还有一个公司,我原先是做一个国际品牌中国总代理的。”他看了她一眼,眼神流露出“我像吗?”
她侧过身一脸诧异,这人有很多故事。
“三年多前,我原先的公司被别人拿走了。”
“拿走了?公司怎么拿走?”
“被我前妻拿走了,她是法人,我和她是夫妻,申请营业执照时,谁会在意谁是法人?我在国外忙业务上的事,也没在意执照问题。”机动车道上,前面一溜全堵死了,说是发生交通事故,李波涛前后看看,根本动不了,歉意地说“第一次请你吃饭,就堵在路上。”
“没事,其实在家,这个时候还没下班呢,”许晓婕善解人意地安慰他,“后来呢?”
“我们总代理的生意做了
将近八年,做得很顺利,也赚了不少,已成为武汉为数不多的上亿级人物。因为我英语好,所以,我经常出国协调业务。她在国外又设立了一家公司,把所有的资金全部转移到她在国外设立的公司,带着市场部的经理,一个男的,一起出去了。”
也许是痛苦得太久,也许痛不胜痛后的释然、新生或涅槃,他在说这些话时情绪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一件事,一个故事。许晓婕睁大眼睛,无比惊讶地问:“你就这样被轻易地剥夺了所有财产?”
“谁会想到自己的妻子会背后捅刀子呢?我忽视了营业执照的问题。还好产证上有我名字,我后来想,如果产证上没有我名字,她也会拿去卖了,太毒了。”交通事故可能排除了,车子又向前移动,到了前面右拐,路面畅通许多,不一会就到了想去的酒店。
酒店很宽敞,装潢金碧辉煌,两人在车厢式座位坐下,伺应生端上两杯柠檬水,递上菜牌。李波涛示意让许晓婕点菜,她点了几个海鲜,要了一瓶红酒。
许晓婕充满同情地说“李总,当时面对这个结果,你很痛苦吧?”
“我回到武汉,公司已经消失了,原来的办公室已经转租。我的事业、我的财产一瞬间化为乌有,当时我真的疯了。想去国外找他们,我美国签证还有效,就想与他们同归于尽。别人还想用儿子来劝慰我,我根本不顾。她的两个兄弟也在武汉,他们家是武汉人,通过熟人向公安局报案,把我的护照冻结了。”他喝了半杯柠檬茶水,盯着茶杯,久久没有说话,仿佛又回到了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