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 只要是姜屿的话,一定都会很有意思。
想到这里,谢知予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屈膝坐在脚踏上,侧身看着快要醒来的姜屿,手搭住床沿,一下一下地轻敲着。
*
丝毫不知道自己正被谢知予“守株待兔”的姜屿还蹲在地上,远远望着地牢入口,双手托住脸,沧桑地叹了口气。
她实在担心被关禁闭的小谢知予,可地牢外加派了人把守,张妈妈不许任何人靠近。
阿沅几次想去溜进去探望都被发现赶走了,弄得她也只能蹲在这里,得等到七日后才能再见到谢知予。
不过幸好过去和现实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七天很快就能过去。
外面正常的时间已至深夜,姜屿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到点就犯困,没忍住闭眼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泪花。
正在这时,天色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四周光线越来越暗,无边黑暗笼罩下来,直到伸手不见五指,身体也紧跟着失去了重力,慢慢飘浮到空中。
*
桌上燃着的半截烛火微晃,发出毕波一声轻响。
夜已深沉,这个点客栈人其他人基本都睡下了,谢知予却仍然没有丝毫的困意。
他守在姜屿床边,心里估算着她差不多要醒来时,停下了轻敲着床沿的动作。
等了不到两秒,昏睡的少女终于睁开眼睛,谢知予立刻凑过去,歪了歪头,微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语气轻松愉快。
“师姐,晚上好。”
“……”
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暗。
刚从回忆里出来的姜屿还没来得及感受重见光明的喜悦,迎面便和守在床边的谢知予撞上了视线。
她猜到大概是有人进了阿沅房间打断了过去镜,但万万没想到到这个人会是谢知予。
若是其他人还好些,她或许还能编个理由糊弄一下,但要是谢知予……
平躺在床上的姜屿表面看似很平静,但其实已经死了有一会了。
要不她还是装睡吧。
“我好像是在做梦,不确定,再睡一会看看。”
不愿面对现实的姜屿选择闭上了眼睛。
睡觉而已,她老在行了。
但前提得是没有人在旁边一直盯着她看。
就算闭着眼睛,姜屿也能感受到有一道直白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她脸上。
……救命,别再看了,她真的很难憋住不笑的。
其实往好一点的方向想,谢知予只是撞见了她对阿沅用了过去镜,又不知道她具体看到了什么。
只要她死不承认,无凭无据的,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带着一丝赌徒心理,姜屿豁出去似的睁开眼,正打算和他装傻充愣,还没开口,谢知予倒先笑出了声。
他单手扶着额头,微微弯下腰,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自从两人认识以来,姜屿从来没见过他笑得这样开心,几乎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他欢快的笑声。
单从这笑不难推出谢知予现在似乎心情很好,但姜屿深知一个道理,谢知予心情好的时候,周围必有倒霉蛋遭殃。
显而易见,现在这个倒霉蛋就是她姜屿。
“刚才是在做梦,现在又是什么,梦游吗?”
谢知予好奇地注视着姜屿,慢慢止住笑声,语调愉悦极了。
“你……”
“我什么都没看见!”
耳边似乎还隐约回荡着他的愉悦笑声,姜屿简直头皮发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没有思考就说出了这句话。
但话刚说出口她就意识到不对了。
救命,她干嘛要抢答啊!
谢知予还什么都没问,她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事已至此,好像装傻已经太晚了。
人的命运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姜屿默了几秒,决定再挣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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