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哦。
——你为啥这么紧张?我不得不说,宝贝儿,牙买加人总是这么冷静,都快变成都市神话了。我开玩笑的。
——我没紧张。
——亲爱的,你的屁眼夹住我的大拇指,我都能吊在半空中了。
——哈哈。
——啊哈,所以秘诀是让你笑个不停。或者在黑暗中操你。那会儿你似乎没什么问题。
——电影里总能看见人们在黑暗中做ài。电视也一样。
——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不是每个美国人都像波比·尤因的?
——我喜欢黑暗。
——妈的别换话题,屁眼人。
——换话题的是你,不是我。
——你知道唯一能从窗外看见你的是超人对吧?你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我去撒个尿,马上回来。
我必须用手捂住嘴巴,否则肯定会说快去快回。我还是忍不住想象乔西像“吉佬儿到此一游”似的在窗口冒出来。知道我会怎么说吗?我会说,这是美国,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你他妈就少说两句吧,或者就像美国人说的:吃屎去吧。下东区全都搞定了,我亲自处理贝德-斯图的生意,不需要打电话给尤比那个白痴,他哪天稍微一疏忽,我就连布朗克斯也拿下来。其实我并不需要布朗克斯和他妈的黑人,我有曼哈顿的白人顾客,他们愿意出三倍的价钱。等航班今晚着陆,乔西会看见哭包在统治纽约,他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得好上加好,所以你他妈别来烦我,别来我家掀开床单乱看,就算掀开了看见什么,也一个字也别说。一个人必须做多少操蛋事情才行?
生活很沉重。就算这样。生活真的很沉重。
他走出卫生间,ji巴硬邦邦地向左稍弯,已经戴好了安全套。白人穿内裤的部位的肤色稍浅,ji巴和卵蛋周围红通通的。我心想男人应不应该温柔,是不是温柔让这种事感觉很基佬。否则就绝对不会有那种感觉。无论是在矿井、鹰巢、长钉、新戴维剧场、阿多尼斯剧场、西部世界、珠宝82、珍宝、克里斯托弗街书店、小杰酒吧、地狱火夜总会、男子酒吧、安街书店、通条还是恶土或漫游都一样,无论是回家陪老婆的商人、自行车骑手、长发嬉皮学生、帅小子、小哥、娘娘腔、教堂小子、千篇一律在t恤上印着我有八英寸长的傻蛋、其他人叫他预科生的那家伙、遛狗的白发男人还是看着只是像普通人在做日常事的男人都一样。有些人看我刚拉下短裤就从后面插了进来,有些人带我回家就像他们用了白老婆,不过美国没有人知道我说的白老婆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只能说柠檬、呀哟、黄鼠狼土和大c,或者直说他妈的可卡因。拆家有可能盗用自己的货品。我在他们家或公园里拉下短裤,他们吐口水或涂润滑剂然后操我,我等着直到战栗过去,有时候他们等我先射,然后打手枪射在我屁股上。但感觉依然像是男人在搞男人。但在这么柔软的床上,我们感觉像两个基佬。我们说话也像两个基佬。所以呢?所以我们肯定就是两个基佬。
——你打算站在那儿自摸一整天吗?我说。
电话又响了。他看一眼电话,然后看着一眼也不看电话的我。他想说什么但没有说。电话继续响。我等铃声停下,他爬上床,抓住我的脚踝。铃声停下,他将我的双腿抬到半空中。我等待电话再次响起,因为假如真有急事,他或她肯定还会再打过来。他用润滑剂涂抹我的屁眼。电话没响。他在ji巴上涂抹润滑剂。电话没响。我盼着他说“走着”,虽然他没有说,但我还是笑得像个女学生。他微笑,直勾勾地看着我,插了进去,不快不慢但很坚决,片刻不停,他带弯的ji巴插到底,碰到那个敏感点,疼痛转瞬即逝。
我在厕所撒尿,电话又他妈响了。
——哈啰?
操。床上的男人接了电话。
——哈啰?咱们再试一次,哈啰?稍等。应该是找你的。
五秒钟后我接过听筒。
——哈啰?
——刚才他妈的是谁?
——谁?你在说什么?
——你他血逼的以为咱在说什么?刚才接电话的是阴魂吗?
——不是的,尤比。
——那是谁?
——是咱的一个同胞,住在我隔壁,过来找我,因为他……听见我放音乐,你……你知道菲尔·柯林斯吗?
——然后你就让他接你的工作电话?
——喂,等一等,尤比。咱没有让他接电话。咱去上厕所,结果他自己接了电话。所以你有何贵干,我的孩子?闹什么呢?
——你别跟我说美国话。
——你也别跟训孙子似的跟我说话。出什么事了吗?
——当然有事,咱打电话找了你三次。
——我肯定找到了些什么。
——这话他妈的什么意思。
——不说这个了,计划有变。咱去接乔西,你不——
——去你妈的。要是乔西改变了计划,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随你便,愿意的话就来机场,看着我接他。人越多越热闹嘛,我总这么说。还有一点,乔西不想再跑一趟东村,他想看看布希维克情况如何。
——布希维克?他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想去布希维克了?
——你为什么会忽然觉得咱通灵术?你对乔西有意见就去找乔西说。
——我要先带他去昆尼小姐,全纽约最好吃的牙买加菜,就在布鲁克林法拉盛。
——哭包啊,乔西·威尔斯从一个每天都能吃牙买加食物的地方飞到这儿来,难道就是为了吃模仿的操蛋饭菜吗?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他妈叫谁——
——我九点半接他。来布希维克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