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首先是洗手间,没人,卧室里也没有人。他急促地呼道:“子真!子真!”
他跑到总台,职业习惯地描述着舒子真的身形容貌,问有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个人的进出。
总台服务员说没有印象。他从皮夹里掏出他和舒子真在巴黎的合影递给总台服务员,服务员还是摇摇头。
夏何峻让她再想想,她还是想不起什么。
行李服务生注意到这边的对话,凑过来看了一眼照片。夏何峻赶紧把照片递到他面前,急切地道:“你看到过她吗?”
服务生指着照片道:“我看到过她,她和一个人一起出去了。”
“谁?”
“我不知道。”
“男的女的?多大年龄?”夏何峻一把攥住他胳膊。服务生“哎哟”了一声,夏何峻忙松开手。
“男的,大概三十岁左右。”
“他们出去多久了?”
服务生看了下墙壁上的时钟,对总台服务员说:“你查查,就
是北京来的一家三口入住的时候,我帮他们推行李,这个美女和那个男的急匆匆地说着什么,然后一起出去,差点撞到行李车。”
总台服务员查了一下时间,告诉夏何峻,是5点55分左右,离现在一个多小时。
夏何峻问服务生有没有听到两个人要去哪里,服务生说没注意听。
“那个女的,当时是什么反应和表情?比如高兴、生气、愤怒,是自愿跟对方走还是被带走,甚至是不是被绑架?”
绑架?服务生被他这么紧张严肃地一问,似乎有些慌乱了,讲不出什么来。夏何峻让他放松下来,再仔细想想。
服务生回忆说那女的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有些着急,也没觉得她是被强迫的。“对了,我好像听到那女的说‘我们快走’,好像她比男的更迫切。”服务生一拍脑门道。
夏何峻再次拨打舒子真手机,还是关机。他接着拨了个电话给余警官,说了自己的担心。余警官笑道:“夏警官,你是关心则乱,太紧张了。她也许只是遇到一个熟人出去了,然后手机没电了。她才出去一个多小时,没事的。你放心,我们省城治安状况还是非常好的。”
夏何峻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紧张,暂时按捺下慌乱的心,他要求调看宾馆的监控视频,总台服务员请出宾馆保安队长,保安队长没有同意。他拿出警官证,保安队长说你是异地执法,要有相关证明。
面对认真的保安队长,夏何峻没辙了,只得讪讪地回到大厅,在大厅待了一会儿,像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转出了宾馆,在街上也是漫无目的地乱转,排遣着心头的乱。作为一名缉毒警察,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如此不镇定。
街上逛了二十几分钟,返回宾馆,这个时候守株待兔是最好的办法。
刚进宾馆,行李服务生迎上来:“先生,你回来啦,那位美女回来啦,她给你打电话了吗?”
“啊!你说什么?”夏何峻又一把攥住他胳膊,“她一个人回来的吗?她没什么事吧?”
服务生还没回答,夏何峻已经从他的眼睛里得到答案,放开他,冲向电梯。
他“嘣”地一声重重地打开房门,大步跨进。
舒子真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发呆,对他进来的夸张动作无动于衷。
他高高悬空的一颗心也一下复位:“子真,你到哪儿去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舒子真神情茫然,目光呆滞地转向他。
他的心又一下子提起来,有些生痛。
她这样子,好像碰到了什么事。这两个小时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和谁出去了?去干什么?那个人是谁?
许多问题在不到一秒钟内抱团狠狠地撞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