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倏尔一静,几副目光齐齐聚焦向章陌烟,章陌烟就像一个花瓶静静承接着众人的端详。
“脸型是有点儿,”王文龙啧了口酒,“但也没有很像,贤侄媳妇更漂亮1 王忠国注目良久,低低地补充:“气质还是蛮像的,这种隔着什么的距离感,不是常能见到的。”
“嗯,确实。”肖行雨深以为然,想自己当年连章陌烟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却能三年后在人群里一眼就认出了她,靠的就是识别这份独特的气质。
章陌烟伺机旧话重提:“之前您说我生母当年似乎刻意与人保持距离,既然这样,叔叔您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呃……”王忠国戛然而止,这回不用城管队长提醒他就刹住了口,眼睛不由自主瞄向自己老母亲。
袁红英接住他的视线,微微颔首放下筷子,用一旁餐巾擦了擦嘴,抬眸望向章陌烟时,眼里带了些许黯然:“你妈妈的墓地现在在哪儿?有时间我想去祭拜一下她。”
“……”章陌烟没想到老太太突然问这个,愣了愣,而后据实回复,“我暂时还不知道确切位置,她生前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连生死都没人知道,不然外公也不会一直寻找她。至于墓地,也是不久前在外公的努力下才寻到了下落,具体的我还要问问。”
章陌烟忍住心里的抗拒,平静的在外人面前称陈观复为外公。
“哦,你也没去过……”袁红英比谁都有耐心的听完,遗憾而郑重地嘱托,“那等你问到了,请务必告诉我一声。”
章陌烟听出一丝不同寻常的端倪,随即就问:“您要去祭拜她,您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吗?那么……她为人您觉得怎么样?”
章陌烟目光殷切地望着老太太,她不自知的,竟然希冀听到别人对陈韵说出不一样的观点。
“我知道你问的意思,但是评价一个人要看她的一生,我们和陈韵际会的时间很短,不足以判断她是好还是坏,”袁红英回望着章陌烟,“唯能肯定的是你妈妈是个能人,是我们王家该感谢的人。”
“感谢?”章陌烟面露茫然,肖行雨替她接过话头:“奶奶,听您的话这里面是不是有些故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我们?您也知道了陌烟实在可怜,一点大的时候就跟妈妈分开了,都没什么记忆,对妈妈的事了解得太少了!如果您知道什么,请体恤一下一个孩子对妈妈的思念,告知她一些。”
肖行雨一张生动的帅脸唏嘘叹惋逼真卖惨。
或许他这么伶俐只是为了套话,但章陌烟的心脏还是跟着抽搐了一下,有些疼。
袁老太太的眼里也多了抹同情,她慨然道:“你们通过了我的考验,现在当然是可以告诉你们了。”
肖行雨和章陌烟对望一眼,不动声色心有灵犀地交流了下心头雀跃。
“愿闻其详。”肖行雨说。
袁红英缓缓望向窗外,仿佛陷入了一场回忆,她慢慢道:“那是二十六年前的事了,那一年金融危机刚过,我们资金遇到了严重问题,好在经过与竞争对手几轮较量拿下了一个很好的建造项目,当时那是我们唯一翻身的机会,我们掏出全部家底还找银行借了钱全都押在了这个项目上……可是开工没多久,工地就挖出了几片碎瓷片,接着越挖越多竟然挖出了一个废毁的瓷器坑!我们不得不报告政府,随后政府带了不少专家来看,省里的、县里的,来了好几批人,最后下的结论是这块地方很可能是一处北宋青瓷官窑1
肖行雨“啧”了一声:“哟,这地方得保护起来不能开发了,工程做不下去了。”
袁红英沉重地点点头,仿佛时至今日还能感到当年的焦急无助。
章陌烟:“但现在这里并没有北宋青瓷官窑遗址之说,后面是推翻了吧?”
“是的,这都幸亏了你妈妈1袁红英望着章陌烟,似乎在她的身上寻找陈韵,“当年专家一说可能是北宋官窑遗址,我们的机器和工人就全停下来了,停一天就是一天的钱,没人知道专家要研究多久,就算最后论证不是官窑我们恐怕也被拖死了。想想,当年如果没有你妈妈来,可能也没有我们现在这么景气的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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