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暨州那边情况特殊,两日前刚接的调动文书,昨日林梓墨已经匆匆带着贴身的小厮长随路赶往暨州。
林梓墨与叶深相处多了,在许多方面都跟着叶深,特别是在女色方面,原前房里还有个侍妾,自从那个侍妾在朱玲玲怀孕期间的小动作被林梓墨亲自识破之后,不但当发卖了侍妾连通房也散了。
几个通房若是愿意嫁人的,便送一付不算薄的嫁妆让她们各自嫁了,不愿意嫁人的便送去庄子里养着,反正林家有的是钱!
得知林梓墨已经启程赶往暨州任暨州知府,林婉惊讶地看着一派安适的朱玲玲:“那你呢?留在京城吗?”
朱玲玲笑道:“夫君说如今暨州还不算太安稳,担心我们的安全,便让我和莹姐儿在京城过了年再去暨州与他团聚。”
林婉点了点头,这样的安排也没错。
“这次江南大旱和动乱,林家在江南的生意只怕受到不小的影响吧。”想起林家在江南也是有不少生意的,林婉便问道。
“可不是嘛,江南的每个庄子几乎都是颗粒无收,原本庄子里有些存粮,将这些存粮拿出来分给佃户们再往铺子里送些,日子总能熬得下去。
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叛乱,庄子里的禄被抢不算,还有两个庄几乎被烧光。
所幸庄头见机得快,看情况不对,带着庄子里的人躲进了山里,死伤的人数并不算多。
比起庄子,那些铺子就更惨了,几乎没有不被抢或被烧的。
江南这场灾就算不会让林家伤筋动骨,损失却也不小。
若不是叶大人去的及时,决策得当,如今的江南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唉,听说那些乱军八成以上是当地的百姓,你说,叛乱从来就是一条不归路,他们图的到底是什么?”
说到这里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朱玲玲带着闺女进来之前,同样被张嬷嬷耳提面命过一番,本以为朱玲玲说话会悠着些,没想到一开腔便是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一大通。
张嬷嬷急得几次想要开口打断,却被林婉阻止。
林婉既然开口问,便是希望朱玲玲能多说说江南的情况。
既已知道叶深还有齐俊他们个个平安无事,且已经启程往京城回来,林婉自是能心平气和地听一听江南的事。
朱玲玲说得口渴,端起茶喝了一口,终于从张嬷嬷的表情中察觉到自己今日似乎说太多了,不由便有些窘迫,想了想描补道:“听夫君说叶大人已经先行往回赶了,估计双方能在祁州一带相会。”
林婉点头:“算时间并不多,也许还会更靠近京城一些。”
朱玲玲心里微微一顿,看了眼林婉,又看了眼林婉那大得有些吓人的肚子,噗哧笑出了声:“也是,叶大人归心似箭哪!”
“林家在江南那么大的损失,你家老太爷怕是要心疼了。”林婉嗔了朱玲玲一眼,并不多理会她的打趣,依然将话题放在林家在江南的产业上。
林婉提及的林家老太爷其实是当年的林大爷。
青州城的林老爷子在林梓墨还在蜀地外放的时候便去世了,青州城的林家便分了家。
虽说林梓墨这一支是嫡长,却因林梓墨走的是仕途,在分家时只要了京城以南的林家生意,并将林家家主之位让给了林梓墨的二叔。
如今的林老太爷当年因沉迷女色,对生意并不那么走心。
当年林梓墨外放,林老太爷像是一夜间长大一般,将妾侍庶子庶女如数送回青州,几乎将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在生意场上。
蜀地的生意全面开花,江南的生意更是上了不知多少层楼。
分家之后,将愿意离开青州的庶子撒向蜀地和江南,让这些庶子成为庄子铺子的管事掌柜。
几年下来,林梓墨这一支不但没有因为分家也银根收紧,反而过得比以前更富裕。
对于林梓墨这一支,江南的生意应该是相当大的一块,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不用想也能猜得到林老爷子心里必定是在滴血的。
“心疼不难免的,得到消息叶大人和林世子平定江南的消息便闹着要往河南去,夫君费了许多口舌才劝他耐心等了这一个多月,这不,得知夫君要去暨州任知府,二话不说便直接跟着夫君往江南去了!”说起家里的老爷子,朱玲玲又是感慨又是摇头。
听说林家老爷子居然已经跟着林梓墨一起往江南去了,林婉便愣住了,她还真没想到林老爷子如今都是半百年龄的人了,居然还像年青人那般有冲劲。
见林婉有些怔忡,朱玲玲抿了抿嘴,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说起来,林家在江南酒楼、饭馆和客栈都用着你们叶家酒坊的酒,不知道叶家在江南的酒坊如今怎样了?”
虽说吴氏并不愿意让林婉操心,不过有些叶家在暨州城外的那个果园和酒坊的情况,林婉却了如指掌,听朱玲玲问起便笑道:“虽说今年果园收成极差,新酒产量锐减,不过供应林家的酒还是有的。就算江南酒坊的酒不够,不行的话,不是还有京城和蜀地的酒坊嘛,想法子调些过去便是。”
林婉的话并不全是实话,算半真半假吧。
倒不是她刻意瞒着朱玲玲,有关生意上的事,各家都有各家的秘密。
叶家有却不多,林家却更多!
叶家在江南的酒坊从开坊之初,便按林婉的建议,每年往外销售的酒只占当年产出的六成,余下的四成全部送进在酒坊后面那处山崖现在的溶洞里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