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能,本县好歹是一方父母官,怎能任由梁山匪徒为非作歹。”张大龙抓起手里的惊堂木,一拍桌子,“本县会上报府尊,请府里出兵,剿灭梁山。”
“敢问张大人,需要多久?”杨望问道。
张大龙沉吟了一下,不确信的道:“此去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半年之后吧。”
“半年后!”杨望怒极反笑,“既然如此,听说县衙里有一副梁山舆图,张大人不妨将它给我,我亲自去一趟梁山。”
张大龙一愣,“你说什么?你要亲自去梁山?独自一人?”
“只要张大人把舆图给我就行了。”杨望点点头。
“万万不可,舆图可是朝廷机密。”张大龙连连摆手,“你若是想去,等府里派兵,我可以安排你一起,现在去,不过是送死罢了。”
“张大人怕是不知道,我也是一流高手。”杨望低喝一声,“我杨家村百来户人家,难道都白死了不成!”
张大龙闭上眼睛,状似痛苦,“是本县无能,以致害百姓惨死,待剿灭了梁山,本县必定辞官谢罪。”
一旁的师爷连忙劝道:“大人心系百姓,何其无辜!实在是那梁山作恶多端,太过可恶!”
许久,张大龙才睁开眼睛,擦去眼角的几滴泪,“好,虽然不能与你同去,但拼着这顶乌纱帽不要,本县也要给你梁山舆图!”
“大人,三思啊!”师爷跪了下来,恳求道。
杨望心中有了些许波动,或许张大龙,不是什么好官,但他终归本性不坏。
张大龙一把推开师爷,起身道:“走,本县亲自领你去库房取!”
库房就坐落在县衙大堂的偏院,门上有一把铜锁,门前站着两个持枪的兵丁。
“开门!取梁山舆图。”张大龙命令道。
“慢着!”一个国字脸的男子走了过来,大声喝止道。
这人三十来岁,杨望也认识,正是当初在县衙提醒他的黑玉县典史赵自立。
“梁山舆图乃是朝廷机密,怎可轻易示于旁人?”赵自立喊道。
“赵大人,梁山屠我杨家村百来户人,我要借梁山舆图一用,找梁山讨个公道。”杨望拱手道。
“是你。”赵自立脸色稍缓,点点头,算是朝杨望打过招呼,嘴上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若是如此,那我更不能答应借给你了。少侠还年轻,日后大有可为,我怎能眼睁睁看你去送死!”
“赵大人,本县已然首肯,借给杨少侠,还请你不要阻拦。”张大龙托着肚子,朝着两个兵丁眼神示意。
一个兵丁解下腰间的钥匙,正要打门,却见赵自立朝着他一瞪眼,又讪讪退到一旁。
“张大人,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舆图乃是库房之重,为免机密泄露,本县律法规定:只有县令、典史和主簿三人一致同意,才可以取出舆图。如今大人一没问我典史,二没问过主簿,便要取出舆图,给予非公家之人,岂不是知法犯法!”赵自立沉声道。
他这一番话,那两个兵丁更是又往后退了两步,面上露出犹豫之色。
“呵呵,李主簿告病在家,赵大人不是正好在这里吗?本县正要问过你的意见。”张大龙笑道。
“张大人别想了,本官也绝不会同意!”赵自立往门前一站,摇头拒绝,斩钉截铁。
“赵自立!本县给你面子,你可别不识好歹,忘了这是谁的一亩三分地!”张大龙上前两步,气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