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留宿名单,我先查一查。”掌柜的往前翻了几页,一连把本月的名单都翻了一遍也没有叫青衫的。他摇摇头:“或许没在我们这住呢?”
张行想到尚荣华说的,是在香前镇的客栈接到的人,或许青衫是用了其他的名字。他伸手比划了一下:“一个姑娘,这么高,身边还跟着一个侍卫,侍卫身穿黑色的衣服,带一把剑,约六七天前,可曾在这住过?”
掌柜的恍然大悟,举起名册让两人看:“二位客人要寻的是小红姑娘吧?她几天前确实在这住过,当时生病了,还是我们后院王嫂照顾的。”
李东风急忙出声:“她当时住哪?”
“二楼左侧的第二间房子。”掌柜的话音落,李东风噔噔噔的上楼去了。
张行立即吩咐:“劳烦掌柜的把王嫂喊过来。”并顺手给掌柜塞了一块银子。
掌柜的点头道:“客人稍候,我这就去后院喊人。”
李东风上了二层,推开房门是一个不大的小房间,房间布置简单,一点她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他走到里边坐到床边,把胳膊支在膝盖上,弓着身子低着头。
王嫂此时也来到二楼,他看向里面坐着的李东风,问道:“你是来接小红姑娘的吗,她早就被人接走了。”
李东风抬头看着她,王嫂大吃一惊,只觉这人长得怪好,就是那双眼睛红彤彤的仿佛要吃人一样,她止住口不再说话。
“当时是你照顾的她?”王嫂点点头。
“她喝了落胎药吗?”
王嫂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王嫂指向李东风坐着的那张床榻:“我来的时候她就躺在那儿,下半身都是血,是我替她换了衣服,拿去洗的。”
李东风往后撇了一眼,床上只放着一床被子,可他眼前仿佛看到了青衫满身是血的样子,一时心疼的如钻透了一般。
王嫂看他这副伤心落魄的模样也大概猜出来了,她小声的问道:“你是小红姑娘什么人?”
“我是她男人,她怀的是我的孩子。”
王嫂了然似的点点头:“唉。”
李东风在房子里坐了一宿,看着天黑又看着天亮,他动动僵硬的脖颈。李东风双目通红,满脸疲惫,声音嘶哑道:“去药铺。”
张行领着他去了香前镇的药铺,李东风拔出大刀放到老大夫脖间:“是你给她开的落胎药?”此话虽然是问句,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老大夫一年也就开几次此药,自是记得清楚,李东风一问,他就明白了,老大夫张张嘴,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我给那位姑娘开了两剂药,第一剂是位公子陪她来的,把药带走了。次日早上姑娘又来了,说那副药弄撒了,又包了一剂。就在后院,那位姑娘亲手熬制,亲自喝下去的。”
“老夫是大夫,主管看病治人,这位公子……”话没说完,老大夫突然想到一事,便吩咐一旁的药童:“我床前有个黑布包,你去取来。”
不多时药童把布包拿过来,老大夫从里面取出一把匕首:“老夫还想多活几年,那位姑娘说此物能救我的性命。”李东风看见匕首,上面有雕刻精致的莲花图案,正是自己送给青衫那一把。
“哈啊!”李东风痛苦的喊了一声,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张行立刻上前扶着他,惊恐的喊着:“主子,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