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淮一带的百姓中间开始传出这样一则消息:原巡抚大臣郎佑宁治河救灾有功,得皇上嘉奖并即将在回京后升官,并获得御赐匾额!
“好个郎佑宁!老子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教导他,还让他狸猫换太子享了这么多年福,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回报我!”一个身型高大的坐在帘幕后对面前的人说道:“把人派出去!这一次我不仅要一举铲除皇帝老儿,还要连郎佑宁一块收拾了!”
此人便是白莲教背后的主子——朱三太子。他是不是真正的太子早已无人在乎,就凭他能带着手下的一群人搅乱大清的江山,就有的是人暗自予他支持,是以他才能在民间发展得如此飞速。
他只以为是郎佑宁叛变才导致计划失败,却不曾想自己早已是康熙的瓮中之鳖,只等他一朝冒出头,康熙就会举起屠刀将他斩首示众!
接下来几日,于斌将几番商议后的方法用到了实践当中,果然大大提高了救灾的效率。
他们越成功,朱三太子就越着急。他在手下人日复一日的吹捧恭维中早已失去了最初的谨慎,迫不及待地要成就自己的大业来证明自己才是真正天命之子。
终于,他部署好了一切。
这日,康熙带着郎佑宁出了别院,亲自到水患一线微服私访。李德全似是一番不经意地将万岁爷要微服的事透露了出去。
朱三太子何其手下的人早就蓄势待发埋伏在了康熙必要前往之处。看好文请到:roushuwu.cc
果然,近午时分,康熙御驾正如他情报所知的那样,分毫不差地经过了这里。他正要下令突袭,手下人突然道:“主子,郎佑宁好像不太对劲,咱们是不是先……”
眼看成功近在眼前,朱三太子如何肯退,但他也决不允许有不可控的因素再次破坏自己的计划。
他按照手下人的提示看向了站在康熙身边的郎佑宁。
郎佑宁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脸色似是有些憔悴,眼睛也有些许无神。
“咳咳!”突然,他抬手捂住口鼻猛烈地咳嗽了两声,好像是染了风寒,且还病得不轻。
果然,康熙一幅担忧肱骨大臣的模样上前就道:“郎爱卿风寒未愈,朕早就特准你此次微服不必跟来的!瞧瞧,这风寒有得加重了……”说罢抬手招了李德全上前:“你回去就立刻宣刘声芳亲自给郎爱卿看诊!爱卿乃朕之肱骨,若久久未愈,朕独木难支!”
李德全低眉顺眼道了句“是”,仿佛也为这个“肱骨大臣”担忧不已。
反观郎佑宁则是一幅感激涕零的模样,俯身对着康熙反复道:“谢万岁圣恩!能为万岁爷鞠躬尽瘁,臣万死不辞!”
眼见着这一幅君臣相合的场面即将走出自己的伏击范围,朱三太子再也不能等待。
他不耐地斥了属下一句:“我瞧那郎佑宁好得很!再不宰了他,他都要封侯拜相了!他知道我如此多的秘密,若等皇帝老儿腾出手来率先发难,届时焉有我等立足之地!”
“不必再等了!”他举起手中的钢刀一挥:“都给我上!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就给我就地宰了!”
号令一下,一群人呼啦啦地就扛着钢刀往下冲去。
然而变故突生!
正当朱三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包围圈的后面一声巨响响彻云霄。
“砰!”与之相伴的自己这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地不起,而倒地的人则是口鼻接连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
朱三转头一看,背后之人正是身着铠甲,杀意凌然的图琛,而他的手中拿的正是一把寒光凛凛的火铳。
朱三哪怕装备再精良,又如何能用钢刀抵挡住火器。他只是没想到康熙竟然为了抓住他,连火器都用上了!
“哈哈哈……”他大笑了一声:“好一出引蛇出洞啊!皇帝老儿,你可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只是我朱三太子到底有些本事,竟然逼得你都动用了这么珍贵的火器!”
他到底不甘心:自己不过是败在了外物上,而不是他比不上康熙!
“嗤,”图琛一脸地不屑:“不过区区火铳罢了,有什么珍贵的,不久我大清甚至能给每一个普通士兵都配上一把!你一个井底之蛙,自以为纠集了一帮伙夫就能反了大清的天不成?”
他轻蔑的目光深深刺痛了朱三,他的目光在康熙和图琛之间来回,然后疯狂地大喊:“少打肿脸充胖子了!大清每年要花多少银子才能买到西洋人的火器,我心中自有数!你不过是怕别人知道你只是占了天时地利才堪堪与我匹敌,有损你的帝王威严罢了!”
康熙此时才漫不经心低开口道:“哦?你这样认为?”他说完转头叫了声:“郎佑宁,还不过来?”
被叫到的郎佑宁木愣愣地走到康熙面前,“砰”地一声跪倒在地:“谢万岁圣恩!能为万岁爷鞠躬尽瘁,臣万死不辞……”
“你可真卑鄙!你给他下了什么药,竟然让他对你如此言听计从?”朱三再傻也意识到了郎佑宁的不对劲。
康熙笑得轻蔑:“药?给他用哪怕一味药,朕都觉得浪费呢。”
朱三还欲破口大骂,这是李德全上前道:“图大人说得果然没错,区区井底之蛙,万岁爷容你们多蹦跶了两年,倒真以为是自己有通天的本事呢!”
“郎佑宁这个叛徒,咱们万岁爷不仅没有给他下药,还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他两天呢!他感沐万岁爷恩德,自愿归顺!”
李德全说得话只有一半是真的,那就是康熙并没有给郎佑宁下药,是他自愿归顺。然而这当中还有隐情。
郎佑宁被捕之后坚决不肯招供,图琛前来请示是否要严刑拷打。
康熙颇不以为意,淡淡地道:“郎佑宁身上可不能有外伤,朕还要用他演场戏呢。”他早就从书上看来了一个法子:“你们找一间完全不透光的屋子,屋里除了除了一张硬榻什么也不要放。把郎佑宁关进去,每日除了饭食和必要的饮水,什么也不要给他,也决不允许有人跟他说话,或是在屋子周围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