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二当家的逆着用了“镇尸咒”,将这古墓中的墓主、随葬者以及成百上千的陪葬者唤醒,成百上千的古尸、厉鬼若是出来发疯,休说是这二三十条汉子,就是金戈铁马的官军到来,也未必能抵挡得住。
见到殷家使出了绝活,杨家大当家的也使出了杀手锏火药。
杨家大当家的立马拿出了一大包火药,用火把将火捻子点燃,火药随即发出“哧哧”的声响。这一包火药足以将这二三十条汉子炸得粉身碎骨,也能使这个坟墓永远的成为坟墓。
明朝开始盛行火药,相当一部分火药被用来制作爆竹,用于婚丧嫁娶和新春佳节。此外,有的火药用于炼丹,有的火药用于兴修土木、坟墓,有的火药用于打仗征战。
杨家对着火药的研究甚是有年头,并且一度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杨家可以根据需要,配置处各种威力的火药,并且能巧妙的运用火药。
据传,几十年前,杨家从古墓中盗了一个瓷做的器皿,此器皿甚是精致,唯是上面有一个手指肚大的泥点,这泥点粘的甚是牢固,若是硬生生的弄掉,恐怕会毁坏了器皿。杨家的能人便用针在泥点上扎了几个洞,让后注入配好的火药,点燃后,火药将泥点炸得无影无踪,器皿毫无损伤。
又据传,几十年前,杨家的一个媳妇牙疼,疼的难受,杨家的能人观察之后,让这媳妇一天别喝水,待口干之时,将配好的火药卷成绣花针一般的粗细,分别放入疼牙两边的牙缝及牙根处。将火药同时点燃之后,这媳妇的牙被炸掉了,口中其他地方则安然无恙。
能将火药运用到此种地步,绝非易事。若在抗击倭寇之中,如此运用火药,估计早就拒倭寇于万里之外。
墓中,阴风狂啸,厉鬼狂叫;墓中,火药味浓,火捻即尽。一场鱼死网破的斗争就在眼前。
杨家大当家的与殷家二当家的一直四目相视,不曾眨眼。一切即将毁灭,一切即将成为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杨家大当家的用嘴熄灭的火药的火捻,几乎与此同时,殷家二当家的马上使出了“镇尸咒”。
瞬间,一切恢复了平静。火光照红了杨家大当家的那满是沧桑的脸,突然,杨家大当家的瘫倒在地,满脸是泪。殷家二当家的也流了泪,将杨家大当家的扶起。两人流着泪,紧紧的握着了对方的手。
终归是英雄识英雄。
殷、杨两家同为盗墓界中的泰山北斗,但其中的酸辛与苦楚谁人又能知晓,但彼此却能体会到对方的辛酸。
殷、杨两家虽盗得无数珍宝,但日子并不显得富足,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幸福。虽然两家总有能人出现,却是人丁不旺,娶媳妇聘闺女都成问题。虽然两家盗取墓穴无数,却因辗转流离、东奔西走,而不知道自家的祖坟在哪。虽久负盛名,却为躲避官府、掩人耳目,而隐名埋姓,名字不敢轻易为外人道也。
殷、杨两家自此成为莫逆之交。盗完战国古墓之后,两家择个良辰吉日大摆酒宴。
英雄见英雄,总有流不完的泪,总有喝不完的酒,总有说不完话。
殷、杨两家的重要人物都来了,谈笑间,两家人高谈阔论,无所不谈,无意间将话题扯到了婚嫁之上。
殷家一个当家的说,家中有一男儿,身高七尺有五,面目俊气,年龄已是二十有八,却因生在盗墓家中,良家闺女无人愿嫁,费尽心思拖媒婆,结果媒婆找来的尽是寡妇抑或相貌丑陋、身材彪悍的妇人,殷家的儿郎死活不愿意,婚事一直搁置到二十八,急的殷家当家的团团转。
杨家的一个当家的说,家中正有一女郎,虽非国色天香,不足以倾国倾城,却也是俊美动人,年龄二十有六,因生在盗墓家中,不好出嫁,良家人不愿娶,媒婆找来的尽是千奇百怪的老光棍,杨家的女郎不愿意。媒婆企图说和着让杨家的女郎为大户人家做小妾,杨家的女郎更是不愿意。婚事一直拖到二十六,杨家又何尝不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殷、杨两家一拍即合,遂定了个相亲的吉日。
相亲那日,一个高大的男儿出现了,这男儿身材欣长,棱角分明、突兀有韵的面庞透着一股不可抵挡的俊气。
随后,一个甚有韵味的女子出现了,这女子六尺来高,不胖不瘦,身段优雅,长瓜子脸,秀美的鼻子高高挺立,双眸清澈,宛若秋水中荡漾的秋月,默默的泛着前顷清波。
当年,殷、杨两家为两人办了婚事,殷杨两级自此成为亲家。
次年,殷家的男儿与杨家的闺女生下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并为这孩子取了个响亮的名字殷杨。
殷杨的外表集合了父母的所有优点,殷杨的心智集合了殷、杨两家的优势,殷杨流着殷、杨两家的血,乃是地道的盗墓后裔。
殷杨有着神奇的天赋,殷、杨两家着力培养。殷杨自幼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殷杨自幼练习武艺,十八般武艺、二十六般兵器无一不精。
殷杨六岁那年,殷、杨两家开始传授殷杨盗墓的手艺,天赋过人殷杨手到擒来,很快学会了殷、杨两家的看家本领。
殷杨十八岁之时,已是文采优美,力大无比,盗墓技术更是令殷、杨两家叹为观止。
以殷杨的文采,虽未必能考中状元,但必能榜上有名;殷杨的武功,未必比武状元差多少,未必比先锋大将军弱多少;以殷杨的仪表,未必抵不过驸马。
英雄不问出身。身为盗墓后裔殷杨别无选择,顺理成章的成了盗墓贼,亦成了盗墓界的传奇人物。十八岁开始,殷杨便开始随同父亲、舅舅盗墓。
殷杨的父亲甚是爱子,殷杨二十四五岁的时候,盗墓技艺几乎是登峰造极,但父亲仍是放心不下,不肯轻易让殷杨单独盗墓。
夜已深,林老头、鬼见愁听得眉飞色舞,毫无睡意。
饭菜已凉,心却很热。
“令尊快到花甲之年了,身体可否安康?”林老头关切的问道,并为殷杨斟满酒。
神采奕奕的殷杨顿时满面忧伤,碧清秀澈的双眸竟闪出了泪光。殷杨沉默了良久,一饮而尽,讲起了三年前那段离奇的往事。